只见屠征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张浩洋身侧,伸手便要抓向张浩洋右肩。
哪里知道张浩然见屠征动了,竟丝毫不比他慢,一剑从空中刺来,将屠征逼退。
奈何两人修为相仿,屠征身子一滑,又到了张浩洋身侧,一把抓在他右肩上,用力一撕。
“呲啦——”
张浩洋的上衣被屠征一抓之下撕得粉碎,露出右肩包扎伤口的白布,只见那白布上还印出斑斑血渍,显然是新伤。
张浩洋早已在崩溃边缘,被屠征一抓之下,瘫倒在地,捂住腹部,面无血色。
张浩然一见之下,咬牙切齿道:“你敢!”
清欢开口道:“为什么不敢?各位看见了,浩洋兄长右肩是有伤的,并且明显是火烧的伤。昨夜杀人行凶之人,便是此人,他勾机无极殿,陷害自家同族,杀害陈伯全家,罪不可恕的应该是他才对!”
张轩山“砰”的一声将座椅的扶手掰断,满脸愤怒的看着张浩洋道:“逆子,究竟是不是你?”
张翔宇开口打断道:“肩膀有伤未必便是凶手。浩洋兄长的伤或许是在其他地方伤的,怎能断定便是你所伤,你的伤有标记吗?此刻我看浩洋兄长身体不适,应该择日再审!”
清欢笑道:“你当真不怕他死在这里么?我看你是害怕再审下去,他把你也供出来吧!”
张翔宇自然就是这样想的,若是此刻不再追问,等到张浩洋毒发,自己便安全了。
此刻被清欢点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你放屁,此事跟我有何干系!”
清欢不再理他,开口对着张浩洋道:“浩洋兄长,如何?你承认了,这解药我便给你,饶你不死!”
张浩洋此刻虽然瘫倒在地,但脑子转得飞快,听见清欢如此说,开口道:“我认,昨夜那人是我!”
听见他承认,张翔宇心道:“完了!”
张轩山与张浩然也在暗想此事恐怕无力回天了,要想想如何弃车保帅了。
张浩洋一脸颓丧,开口道:“我已经认了,你不要食言,快快将解药给我!”
清欢哈哈一笑道:“断肠草乃是天下奇毒,我到哪里去找?你腹痛是我让郎中配了些调理肠胃的药丸,让你疏通一下而已,便宜你了!哈哈哈……”
张浩洋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两眼死死盯着清欢。
若是眼神能杀人,清欢早已死了百次。
众人也都暗自佩服这人,这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三言两语便扭转乾坤。
张浩洋气急攻心又旧伤未愈,还被清欢下药,此刻小腹又是一阵剧痛,没忍住“噗”的一声,放了个响屁!
本来剑拔弩张的大厅,立刻氛围变得有些滑稽。
清欢笑道:“浩洋兄长不必谢我,平日里少吃些辛辣之物,肠胃自然通畅。”
张心儿道:“既然已经承认,还请冯剑师兄和几位叔伯主持公道。”
张浩洋怒不可遏,一字一句道:“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个什么?我承认昨晚我去了你家院子,但一人不是我杀的,二我即便到了你家院子,也不能说明我就栽赃你张婷吧?我半夜无心睡眠,想去找人打架,那又如何呢?”
不等清欢说话,屠征不知何时已经出门,此刻正从门外走进来,边走边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且看看这是谁?将人带进来吧。”
随后几个清欢从晋国带来的侍卫将一人抬进正厅。
众人见到那人都惊讶不已。
张浩然与张翔宇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张浩洋张大嘴巴指着来人道:“你,你,你不是死了么?”
来人正是陈伯。
这事还要从三四天前说起。
当日清欢带人去绑张浩洋之时,起先只是为了给张婷出气,但是随后便心生一计。
他故意让侍卫透露给张浩洋陈伯没死的消息,然后让他自行逃走,便是算准了他一定会回来杀人。
他让屠征去龙华城找到墨家的工匠制作了陈伯的人皮面具,随后将陈伯转移秘密保护起来,再找了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假扮陈伯躺在屋内。
而真的陈伯早已经在两天前便醒了过来,如此一来便有了今早这场好戏。
陈伯身子还十分虚弱,只能坐着说话。
他看见张浩洋满脸愤怒道:“你还我全家命来,你好狠的心!”
张浩洋此刻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伯居然没死,再次抬头看向张翔宇,张翔宇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就在此刻,清欢开口道:“这人想必在坐诸位都认识吧。在下略施小计,骗过了昨晚那三个笨蛋,保下了陈伯。如今有了目击证人,各位且听听他怎么说吧!”
张轩山正要开口说什么,冯剑却抢在他前面开口道:“既然有新的证人,那便将真相讲出来吧。”
陈伯虚弱道:“各位大人,是我该死,是我该死,与大小姐无关呐。是我自己害死了全家人。”刚说完这句话,已经泣不成声。
清欢道:“你如实讲来,天剑山庄的冯师兄,司徒师兄,拓跋师兄,以及各位当家的自然都会为你做主,替你主持公道,报仇雪恨的。”
听到“报仇雪恨”四个字,陈伯止住抽泣。
他开口一字一句道:“这些年,我因为好赌,在龙华城的大小赌场欠下了五千两银子。众所周知,龙华城的赌场大半都是他张浩洋和张翔宇的产业,他们逼我还钱,我哪有那么多钱给,只能到处躲避。直到有一日,张浩洋找到我,跟我说若是能为他做成一件事情,不仅我的五千两赌债帮我抹平,还另外在龙华城送我一处大宅院。我一听有如此好事,便问他们要做什么?张浩洋告诉我绝不会杀人放火,到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便应允了。”
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张房契道:“这便是张浩洋送我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