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房契一一过目之后,陈伯继续道:“那日夜间矿上又挖出了乌金铁矿,我便收到张浩洋的消息.他让我做的事情很简单,从矿区回去有两条路,他让我务必要走他选定的路线。我当时财迷心窍,又将房契已经收了,他让我干的事情又不是杀人放火,于是我便允了。岂料,岂料我们走出浓雾之后,就看见已经到了西山,方九州已经在前方等着。我知道大事不妙,正要喊小姐快走,张浩洋便来了,还带了好多人要来问罪。我知道那日定然是个阴谋,心中害怕,便不管不顾的先溜了。”
“回到家中,我立刻让全家收拾行装准备离开。我们一路逃出乌金镇,但是一个黑衣人紧追不舍,我修为低微,终于被他给追上了。我全家老小被他杀的一个不剩,我跳崖之后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各位大人,这便是事情的经过。我自知罪该万死,但张浩洋绝对是与那方九州串通好了要害大小姐的,我一家老小也都枉死,还请众位大人为我做主啊!”
张轩山此时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张浩洋则阴毒的盯着陈伯。
清欢开口道:“如何,还不认罪么?”
张浩洋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要狡辩道:“陈伯是你们的人,说的话怎能信,况且他还是个赌徒!那张房契,便是他偷了我家的!”
清欢怒极反笑道:“厚颜无耻之人我见得多了,今日才知我见识还是不够,天底下竟有如此不堪之人!”
顿了顿道:“好,我们便说说你已经承认的事情。昨夜你还有两个同伙,那两人是谁?”
张浩然与张翔宇都是一惊,没想到他突然调转枪头。
张浩洋道:“不知道!这老小子欠的赌债太多,仇人也多,谁要杀他我怎么知道!”
张浩然自然不怕,他本就没有露出马脚。
张翔宇却是心中稍定。
清欢道:“好,有担当!陈伯家人的尸首我已经派人找到,虽然已经过去八天,但是致命伤还可查验,我找了仵作验尸,尸体上的致命伤口却极为奇怪,仵作根据伤口绘制了杀人凶器,便是此图。”
说罢,屠征从怀中拿出一张兵器图。
图上是一柄剑,剑身来回弯曲如同一条蛇一般。
这兵器众人一看,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张翔宇。
清欢道:“我初来乍到,不知在座各位谁知道,这乌金镇中有哪位高手,善使这样的兵器呢?”
说罢也看向张翔宇。
张翔宇下意识的将他的剑往后挪了挪,心中却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他倒不是大意,要杀几个修为低微的人,他本就没放在心上,所以便没有换兵器,昨夜他去行刺陈伯便改用了刀,哪里知道清欢能找到尸体,并且将这事弄得清清楚楚。
冯剑虽然对张翔宇不太熟悉,此刻哪里还不知道张翔宇有重大嫌疑。
他正要问话,张心儿开口道:“我若没有记错,翔宇兄长用的便是一把蛇形剑。可否拿来在死者伤口做个比对。”
张翔宇此刻已经开始冒汗,只要做了对比,他定然是跑不掉的。
张铁生满脸铁青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张翔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比张浩洋更先一步被他们坐实证据。
心中慌乱之下,一个闪身竟是要逃走。
只是屠征早已料到他的伎俩,还未等他落地,便在空中如同抓小鸡一般将他提了回来扔在地上。
“想跑么?”
陈伯已经泪流满面。
他愤怒的盯着张翔宇道:“你好狠的心!我那孙儿才六岁,你不是人,不是人。”
说罢竟晕了过去。
清欢讥笑着对张翔宇道:“看来倒是真的弄错人了,如此害怕陈伯出来作证,不惜亲自前去杀他全家,这背后的主谋怕不是浩洋兄长,而是你翔宇兄长吧?这主谋与从犯在家规之中的处罚可是天差地别的吧!”
张翔宇本就六神无主,如今他算是证据确凿,跑不掉了。
此刻听到清欢如此说,浑身一震看着清欢。
突然指向张浩洋道:“你胡说,是他,是他让我去杀的人,是他!”
清欢自然是用的挑拨离间之计。
他见张浩洋死鸭子嘴硬,死不承认,便调转枪头将张翔宇挖出来,让他们狗咬狗。
张浩洋刚才就已经极为不爽,刚才中毒之事尚未挑明是假中毒之时,张翔宇明知他中毒,还要延后再审,明显是想让自己毒发身亡之后他可以独善其身。
此刻又见张翔宇丝毫不念兄弟情义指认他,再也忍不住道:“你这蠢货,他在挑拨离间,你看不出么?你指认我,我们都逃不掉!”
张翔宇道:“所以兄长是要我来顶罪,你自己脱罪么?明明是你找到我,许我事成之后分我私产,我才帮你杀人,并且我只答应帮你杀人,至于你勾结无极殿的事情,我一概没有参与,没有参与的!”
张浩洋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事情眼前这张翔宇都知道,只要他指认自己,那便是再也逃不掉了。
屠征见他二人咬得差不多了,开口对着张翔宇道:“你也别妄自菲薄,你们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逊色多少。出卖祖宗,勾结无极殿,私自倒卖矿产,栽赃陷害,杀人灭口,当真是好事多为!”
说罢,让人把一堆账本扔在地上。
又将一人带了进来,也扔在地上。
屠征道:“你说张婷小姐将铁矿私自卖给无极殿,这些账本,便是你与张翔宇私自倒卖矿产的铁证。”
接着,当着张翔宇,张浩洋两人面将账本翻开。
屠征接着道:“你们自然不会留下痕迹,这些个账是你们每次交易,方九州派人记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