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也在一边顺着自己女儿的话搭腔:“是啊,爹娘你们就收下吧,若是用不上就等以后米福长大了嫁人的时候打个银镯子作嫁妆”。
这扯得可实在是太远了,但偏偏姥姥姥爷就吃这一套。
“那行,那姥姥就给收下了,给咱们家孙女攒嫁妆也好或者是给孙儿攒聘礼也好,就当是存在姥姥这了”。
老两口这钱不会轻易花出若是收下了,老两口若是有个什么突发情况也不至于没有办法,让柳娘放心不少。
既然外公有学识,米福心中也有些打算,虽然娘在家,闲时也会教大家认字,可终归是零零散散,也不会特地去教她一个三岁的娃娃。
苏大安顿好了牛,看到岳父岳母家里没水了,又主动地拿起水桶去村里边的公井里头挑水,柳如春看着自是过意不去,哪里有女婿上门做客让客人做这些事情的。
“女婿你一路舟车劳顿歇歇,这些事情我来就行了,这把老骨头不至于水都提不动”。
柳兰以前时候觉得这女婿未免有些愚笨了些,但如今是越看越顺眼,没欺负了她女儿,又看重她们两个老家伙,眼里也有活是个勤快人。
虽然和柳娘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但是面对老丈人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紧张,一紧张就喜欢摸后脑勺然后露出标志性的憨笑:“没事,俺一身力气使不完,不干活晚上都睡不着,您好好和柳娘聊聊天”。
说完和有狗在后边追似的又挑着水桶往公井那边去了。
赶路赶了一天,柳兰母女两个钻进了另外一间简陋的厨房里头去,一边做饭一边说着闺房话,就留下柳如春爷孙俩个出胡子瞪眼。
柳如春瞪着自己的孙女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的长须编了个麻花辫,心中不满又怕打扰了孙女的兴致不敢出言阻止。
米福不仅仅饶有兴致还带着点恶趣味:“姥爷好看不?”。
柳如春实在是不想夸,又怕娃娃不喜欢他这个姥爷,只得是违背良心,好在如今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学生了,那夫子气度可以放一放:“好看!姥爷最喜欢孙女编的鞭子了”。
她被这副样子逗的咯咯直笑,柳如春也跟着笑了起来。
瞧着气氛不错米福也引出了正题:“娘说姥爷可有学问了,姥爷能不能也教米福读书写字,哥哥们都会读书写字,只有米福除了名字什么都不会”。
柳如春眼中略过惊喜:“乖孙会写自己的名字?”。
米福知道自己得展示点什么才能让姥爷引起重视,然后间接的让娘亲重视起来,虽说娘亲疼爱自己,可在这的大环境当中男女差别的确大,家中哥哥有多,很难让娘亲重视她的教育这一块,若是太过于惊人也弊端大。
米福装作是得意的样子,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米福不仅仅会写名字,还会写童子诗呢。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姥爷,大哥说铁锅炖大鹅可好吃了,我们家就大哥吃过,还是大哥小时候吃席吃的,要是什么时候米福也能吃到就好了”。
米福的后面这句话柳如春权当是放屁了,就听见了前边的鹅鹅鹅,简单易懂,朗朗上口,虽说不是什么暗藏寓意的文人佳作可这描述的十分鲜活,脑海中已经出现了清江绿水,白鹅在湖面上悠然自得的画面了。
就算是十多岁的孩子唱出来了也值得赞赏,他不敢相信这是个三岁娃娃想出来的,又希望是自己孙女想出来的。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从别处听来的?你如何想出来的?”。
又到了她睁眼说瞎话的环节:“米福自己想的,我们村有一条好大的河,三哥说要是不干旱水就会满上来,到了春上天就会有人养大白鹅,让大白鹅在河里找野食,鹅就伏在水面上,两只鹅掌在水里使劲地划啊划”。
柳如春这才相信了自己孙女,当真是聪慧过人,比柳娘小时候还要聪慧。
又问:“那乖孙女,写个名字给姥爷看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