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豫王在战场受伤,如今昏迷不醒,能不能活着未可知。
因着与秦五月的关系,苏云竹多少知道一些内情。
也许,这盛逸霆如此反常的行为便是与豫王有关。
可见兄弟确实情深。
想了想自己老爹和大伯,也没什么意外的。
只是不想,这深宫高墙之中,竟然也有兄弟情谊。
斟酌了半晌,苏云竹打算开金口劝说一番。
她先咳嗽了两声铺垫铺垫,而后装作猜测的说道:“大殿下,你这两日行为有些不对,莫不是因为豫王受伤的缘故?”
盛逸霆手上的动作一顿,片刻,就像没听到苏云竹的话一样,继续埋头苦干。
见他不理,苏云竹又加了一剂猛药:“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你自己,就算你与豫王兄弟情深,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痛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更难过于没准儿这两日就要失去兄弟。”
“他不会有事的!”盛逸霆终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双眼通红的瞪着苏云竹。
苏云竹猜对了一半,而另一半才是他痛苦的根源。
他原本可以做些什么的。
可一边是自己至今骨肉的母亲,另一边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
无论哪一边受到伤害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无奈事与愿违,现在两个最在乎的亲人竟然成了敌人,要害对方的性命。
当常嬷嬷将此事告知于他的时候,他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恨母亲利益薰心,甚至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将自己也拉进来,让自己与兄弟反目。
他更恨自己。
明明与自己有关,却从未真正想要将事情解决掉。
事到如今,母亲犯下的错越来越大。
可自己却不忍下最后的决心,眼睁睁看着母亲一次又一次的错下去。
如果这次三弟真的没了,那么他也以死难辞其咎。
苏云竹见他说话了,总算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你将这木头砍烂了,该解决的事儿一样没解决,该救的人也一样救不回来。倒不如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就算不能完美解决,至少也好过事后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盛逸霆闻言低头自问:“我真能按心中所想吗?”
苏云竹失笑片刻,心中情绪也有些复杂,最终还是说道:“只要你肯。”
盛逸霆喃喃重复:“只要我肯就可以?”
似是问自己,也似是问苏云竹。
苏云竹点头:“是,只要你肯。”随后又加上一句:“只要你能承担最后的结果。”
打鸡血容易,但面对现实很难。
她深知自己不是盛逸霆,无法替盛逸霆做决定。
但她只想让他明白一件事。
躲起来,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如若将来,一国重任交予他,他当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