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第二天,艳阳高照,积雪一点点的融化,天气因此也变得更加的冷。
就连站在枝头的麻雀也收起了声响,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就是在这样的寒冷的天气中的傍晚时分,盛逸尘被送回了都城。
听说陛下特赦,不用进宫,直接回王府养着即可。
其实进宫也没什么 用,毕竟盛逸尘现在是以昏迷未醒的姿态回的都城。
盛逸霆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前来探望。
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弟弟,他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想到盛逸尘自小就讨人看别人哭,又生生忍了回去。
坐了片刻,盛逸霆又对林锦州叮嘱了一番,才起身离去。
待林锦州送他出门,盛逸尘睁开了眼。
坐起身下了床,在屋中慢慢踱步。
林锦州回来时,见到少主衣着单薄的在地上行走,急急取了一件厚的外袍罩在他的身上。
盛逸尘挥手:“无妨,屋中不冷。”
但身体似乎与嘴有些悖逆,话音刚落就咳嗽了起来。
林锦州又坚持着,将衣服披在了盛逸尘的身上。
毕竟还是虚弱了些。
为了引蛇出洞,少主这是下了血本了。
接下来,就看这毒蛇会不会上钩了。
......
在吴静娘的屋中,她正一针一线的绣着东西。
窗棂咯吱一响。
吴静娘立刻警觉起身。
见一袭白衣走来,顿时松了口气,低下身施礼:“静娘见过公子。”
白鸦鸿随意一抬手:“说了几次了,你我无需多礼。”
吴静娘直起身子柔柔的笑了:“我与公子的礼数是时刻不能忘的。”
白鸦鸿不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而是走到绣机前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豫王回来了?\
吴静娘点头:”是,刚进都城不久,现下应该已经到王府了。”
白鸦鸿点头。
吴静娘又道:“今天白日里,秦姑娘来了半晌。看模样,是下了苦功夫了,虽然这孩子底子不好,但进步非常之快。”
“为何提起她?”白鸦鸿疑惑。
吴静娘抬袖掩唇,心中有些酸楚,却笑道:“我以为公子会关心这些。”
白鸦鸿一阵默然。
片刻后,他淡淡警告:“别忘了我们的使命。”
吴静娘立刻正色:“公子放心,静娘一刻也没忘过。”
说罢,她又有些愁色的说道:“可公子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该泯灭了人之常情。”
白鸦鸿双眸微抬,神色复杂的看着吴静娘:“我虽然也姓白,但你知道我根本不是白家二公子白鸦鸿,那个少年早就替我死了,自他死后,哪里还有人之常情。”
他又顿了顿,继续道:“即便有,也不该是此刻。”
说完这话,耳边似乎想起了年少时,那少年温润的声音:“真巧,你也姓白?我也姓白,我叫白鸦鸿,你叫什么?”
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既然你也姓白,长的和我又有些像,怕不是我爹的私生子吧!那不如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我大你一些,讨个便宜,做你大哥。”
白衣少年永远阳光明媚,永远没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