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定好后,秦五月、吴静娘和段灵儿坐在一处商量接下来的事情该当如何处置。
秦五月看着段灵儿,说道:“这就要看你想如何处置她们了,轻重缓急,主动权全部掌握在你的手中。”
段灵儿疑惑:“我?”
“是啊,苦主是你,罚他们最大的限度当然也由你来决定。”
段灵儿满眼感激:“五月妹妹,我...”
秦五月一摆手:“欸~,千万不要谢我,我也不过是凑巧能帮忙罢了,再说了,你的为人我略知一二,见不得你被冤枉才愿意出手。”
段灵儿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她将感谢的话放在心里:“好,多余的话我不说了,总之要谢谢你。”
说罢起身,朝吴静娘施了一礼:“吴掌事,大恩大德灵儿没齿难忘,若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吴静娘也赶紧站起身将她扶起,说道:“傻孩子,无须如此。深陷苦难之中,我们女子若不相帮,别说是你这样能独当一面的,如果换成普通女子,哪里还有活路?更何况,事情还未了结,等全部了了,你再谢也不迟。”
段灵儿站起身:“吴掌事你放心,多的我不再说,日后我定亲力亲为,为天下受苦难的女子寻求庇护之法。”
秦五月拍掌笑道:“这就对了嘛,我们女子之间其乐融融,多好。”
“好什么好?”一座富丽堂皇的屋中传来一个女孩子有些发尖的声音。
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女子之间应该互相帮衬的。
祁敏儿叉腰愤愤:“秀秀姐,你是没看见那个秦五月,那日她都快贴在白二郎的身上了,那叫一个没羞没臊,我都替她脸红。”
她将脸转向身后的一个丫头:”采荷,你说是不是?”
那个长了一脸麻子被唤作采荷的小侍女立刻点头附和:“是啊,各位小主,那日是奴婢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旁边一个抱着暖炉,穿的极为厚实的瘦弱姑娘淡淡开口,带着几分鄙薄:“各位姐妹,你们也真是的,她哪里有资格成为我们闲谈的话题了?整日整日的往文秀院跑,那文秀院的绣娘曾经都是些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没错,教坊司都是罪臣之女,这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她们本就没有好人,现在秦五月跟着这样的人,还学起了刺绣,我就不信她能学出什么好的来。”
一群小姑娘围坐在火炉旁,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大家虽然嘴上说不屑于谈论秦五月和文秀院的那些绣娘,但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好奇。
其中不乏有几个姑娘想要拜师学艺,被吴静娘婉拒了的。
现在又听说收了秦五月这么个徒弟,更是一边诋毁一边嫉妒。
每个人抱着不同的目的,说着不同酸溜溜的话。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高人一等。
在座的人,只有祁珍儿和裴秀秀没有说话。
祁珍儿面色淡淡,是一直以来的宠辱不惊的模样。
但大家聊的过于热烈,谁也没有注意到裴秀秀脸色的变化。
裴秀秀在听到秦五月与白二郎在文秀院门前遇见之时,就已经变了脸色。
上一次,她认为是意外,那么这一次就一定不是了。
敢碰她心仪的男子,这就是摆明了要和她作对了。
突然,裴秀秀一拍桌子:“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