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公诉,他就开始走流程,但是阮梨要寻私仇,这时间也不是不可以空出来让阮梨自己去解决。
他看向阮梨,到底还是尊重她的意见。
时序正准备开口,怀里的人从他怀中挣开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感,“交给我。”
有些事,她还没和阮岳一件一件清算,她怎么能让阮岳舒舒服服的在那里安享晚年,就算死也不能让他死的干脆。
她要让她经历她经历过的痛。
甚至,百倍!
阮梨先是和方淮道了谢,而后对着时序平静地说着,“把他交给我。”
时序低垂着眼眸,盯着她看了几秒,像是妥协般地开口,“好。”
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无论是什么。
我都会毫无保留的站在你这里,陪着你,保护你,护你周全。
阮氏终于解决,一直悬挂在心上的信念终于迎来了尾声。
阮梨跟着时序出了阮氏。
放在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她刚准备在包里拿出手机,手腕被人拽住,她疑惑抬眸,对上了时序那双狭长的桃花眼,“?”
“不许拿。”
时序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命令,却又在对上她眼睛时,软了下来,“你手受伤了。”
说着。
时序从她手里拿过包包,自然的替她拿出来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一直平静的面容产生丝丝裂缝。
苏笛。
阮梨伸出一只手来,摁下接听,点了扩音,苏笛的声音在这狭窄的车内响起。
“姐!”
“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今天顺利吗,怎么样了,”苏笛像一个接一个的疑问砸过来,“有没有收拾掉阮岳,拿下阮氏,我和夏夏姐一直等你消息,你可算接了电话了。”
见人没应。
苏笛:“姐姐?”
说不上为什么。
阮梨虽坐在时序身边,看着时序脸上无异,却总觉得这人身上的低气压连带着整个车内都降下好几度。
苏笛还在喋喋不休问着。
阮梨反应迅速,回了一句,“我还有事,等会说。”
她摁断了电话,对上时序似笑非笑的表情,补充了一句,“他是我弟弟,和夏夏一样的关系。”
时序没应。
阮梨莫名觉得心虚,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但就是不太想让他误会,一点误会也不要,“苏笛一直在国外上学,是我母亲在福利院资助的孩子,后来我母亲离世,我就替我母亲一直出资让他完成学业。”
“苏笛也算是争气,拿了不少奖学金,是个挺上进的孩子。”
她真把苏笛当作弟弟。
就像她和苏夏的关系一样,虽然没有血缘,但却胜似血缘的亲人。
明白阮梨是个怎么样性子的人,她一向话少却愿意这样耐着性子给他解释她和苏笛之间的关系,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已经漏光了的小玻璃罐里,又让人塞入了好多好多水果糖,有橙子味的,有水蜜桃的,还有草莓味的,甜甜的,甜的让人忍不住嘴角想要上扬。
时序忍着想要上扬的嘴角,撇过头去看窗外,今日日头极好,金黄的阳光洒满了街道,街上人行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在这燥热的夏季,却像是清凉的碎碎冰,让人只看着,就莫名觉得心情很好,像偷吃到松果的小松鼠,鼓着小腮帮子也藏不住的小高兴。
阮梨是在乎他的。
时序这么想着,在看向阮梨时,神情多了几分温柔,语气却傲娇,“干什么要给我解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