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起夜的时候,一束月光懒懒地照耀在她的身子上,她在门缝后看到了站立的背影。
漆黑的身影被月光裹挟,丝丝渗透他的发丝间,勾勒着上半身肌肉的纹理,甚至带着偏袒地亲吻着他的侧脸,谭祀的脸部轮廓异常的流畅锋利。
半掩面的状态,她瞥见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把细长的刀刃。
银光波感的纹色在打转,衬得少年的掌骨感又漂亮,薄薄皮肤之下是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
少年眼神灼灼,充斥着恶鬼的愤怒和不屈,难以控制的暴怒好似快要蓬勃而出。
他拿着刀划开自己的手腕,血液一滴滴地浸在那血色多肉上面,晶莹剔透的血珠在多肉上映着他的面孔。
似乎倒映着少女惊恐的表情。
谭祀好似注意到了灼热的视线,缓缓转过身,与受惊的小白兔目光相对。
鹤弯弯被隐匿在月色下的少年吓得嘴唇发颤,快速地转过身子,关住门。
少年的脚步声在瓷砖上震动,他步步紧逼门阀,阴沉着脸,敲着门。
“姐姐,你出来好不好,不是想你的那样。”少年阴郁的情绪稍稍散了一些,可仍旧被怒火所包绕。
“明天再说吧。”鹤弯弯回了他一句。
少女没想到,那多肉竟是这样养出来的。
“姐姐,我很少割腕了,以前都是割得其他地方,你出来好不好,我想和你解释清楚。”他怕明早,少女不再搭理他。
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鹤弯弯沉下气,吱呀一声推开了门,不敢直视少年。
谭祀着急地看向少女,掌控着她的肩膀,尽量语气温和下来。
“姐姐,我暴躁症犯了,我不得不这么做,你不要怕我好不好?!”
谭祀与少女对视的那一刻,他于灵动的眸子中窥见了心神不宁的恐慌和逃离,他不想让自己所爱之人害怕自己。
鹤弯弯知道这件事情,她心里五味陈杂,抬眸,注视少年。
少年肿胀的眼依旧润红,手腕上的血液已经浸染了她身上的白短袖。
“谭祀,以后能不能不要伤害自己?”
谭祀瘪瘪唇,高大的身子顿时弓着腰,亲昵地抱着少女的腰肢,头埋在少女温暖的颈窝里。
闷哼声和落魄声交织,“姐姐,让我抱抱你,谭祀抱抱你,就不会犯了,也不会伤害自己了。”
相贴的身躯,心跳碰撞,少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谭祀心跳的频率,急躁又激进,猛烈又膨胀,热情又似火。
平静的心被石头漾开了水波,鹤弯弯拍了拍他的背,“手腕受伤了,我给你包扎。”
医药箱,消毒,扎上绷带,行云流水。主要是少年手腕上的伤口太长了,触目惊心,幸好没割到动脉。
鹤弯弯盯着白洁的绷带,掀开眼皮望向他,“你说的还有的伤口在哪里?”
此话一出,少年委婉地站起了起来,脸颊通红,晃眼的耀瞳仁泛着嫩红。
他在少女的跟前褪下了短裤,他的身上只剩下一内裤简单地挂在少年挺拔高昂的身子上。
而且他就正对着鹤弯弯,那内裤正对着鹤弯弯的脸颊,出现的一团让鹤弯弯蓦然脸红,转过身子。
“你干什么?!”少女气急败坏地惊呼道。
曾经疯狂偏执,让她娇羞的反应之下,谭祀微微勾起她的下颌,让她转过来。
少年看向她的时候,眼里晕着无尽的温柔和狡黠,小声喃喃道:“姐姐不是想看伤口吗,就在我的大腿。”
“姐姐是看到了什么,怎么羞得转了过去?”
鹤弯弯尽量低着头,怒斥少年的不道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谁好人家突然脱裤子在女孩儿面前!”
“姐姐的意思是说我是坏人吗?”谭祀挑眉,语气还委屈了三分。
鹤弯弯扯了扯嘴唇,不满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快速地掠过“庞然大物”。
她眯着眼看着他大腿,泛着浅铜色光泽的肌肤上充斥着男性肌肉的结实力量感,但上面却布满了条条纵横交错的伤疤。
它们紫青交错。
一时间说不出来任何的话,甚至不知所措,她以为有一些,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