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抽起来自己来,是真一点都不留手,不知是为了打醒自己,还是痛悔,脸上的红印子清晰可见。
“啧,狠人啊!”叶时安心中暗道。
叶时安自问,就算自己干了再蠢的事,他也对自己下不了这个狠的手。
这男人恐怕已经痛入骨髓了吧,唯有身体的巨痛才能缓解心中的刺痛。
“我没有好的家世,没有读过圣贤书,也没有一技之长,只有这一身劳力,埋头咬牙扎在营造(工地)。”
“每日公鸡还未打鸣,我就得起来搬砖,狗都睡了,我特么还在往死里干。”
“我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她,给我们曾经期许过的未来,多一份保障,多一丝曙光,过上好日子在嘛?”
男人说到此处,眼眶中的泪水已经在打转,片刻后,一行热泪,划过他风吹日晒,早已粗糙不堪的憔悴脸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世间也唯有情之一字,伤人最深。
“我每日连个铜板都不敢花,饿了就扒拉些糙米粗食,还有他们的剩饭,渴了就喝些河水。”
“我把我赚到的所有碎银铜板,都省下给了她,全部毫无保留的,给了她。”
“也不怕你们笑我,我就连到这儿的盘缠,都是借的,哈哈哈哈。”
“你们晓得她都干了些什么嘛?”
“她拿着我的血汗钱,明面上在这开了间花店,当起了老板娘,尽情挥霍。”
“暗地里背着我包了四个小白脸,勾搭了七个壮汉,养了三个俏书生,还偷了九个有妇之夫。”
“哈哈哈哈,腻了还能换口味。”
此言一出,围观人群开始神色各异,变得极为精彩。
有的妇人陷入沉思,或许在思索自己家的男人,是否牵扯其中,要不要回家后,家法伺候。
有的男子眼神躲闪,或许他自己就是那些个的其中之一。
至于他们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叶时安与淮之就不得而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场尽是众生相。
“人会在什么时候大彻大悟?”叶时安在心底问自己这个问题。
或许是爱情的抛弃,友情的背叛,亲人的冷血,生活的打击。
把爱耗尽,把自尊磨平,把南墙一一撞倒,把所有的不甘心皆化为愿赌服输。
大彻大悟的前提,应当就是像那个沧桑男人般,痛彻心扉吧。
“四加七,加三再加九,是二十三,不会吧?!”叶时安喃喃自语,因为不确信,又拿手指计数,重新算了一遍,“还真是二十三。”
“是二十三没错呀,这数字怎么了?”淮之见叶时安神色诡异,疑惑问道。
“一个月是三十天没错吧?”
“大月是三十一天,小月是三十天,说是三十天一个月也不违过。”
“女子月事一般是七天...”
“挖槽!”轮到淮之傻眼,目瞪口呆。
经叶时安一点,淮之哪还想不明白叶时安在惊讶什么。
那个女人太过于生猛了些,除了例假,从不休息,堪称爱岗敬业的模范。
“你们说,这个女的对得起我嘛?”
男子跪倒在地上,一手掩面痛哭,一手捶地。
“真诚加任何一项都是王炸,唯独单出是死牌。”叶时安望着崩溃心死的男子,叹口气,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