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淮之所料,无数恶毒谩骂、攻讦,对沈南嘉扑面而来。
那一刻猝不及防一腔热血的沈南嘉,切身的感受到了流言的恐怖伤害力,这远比武学道术这样肉体上的物体损伤。
而是精神上的,内心中的,宛如魔音绕耳,又如剜心利剑,无形无迹的攻向沈南嘉,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沈南嘉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可此时却很少因为这些恶言毒语,而心态失控,脸色煞白。
“小叶子,别愣着了,沈南嘉那疯女人,招架不住了,现在需要我们,走!”淮之看在眼中,急在心里,赶忙对叶时安说道。
淮之跃身一跳,落在沈南嘉身前,一手拽过她,将其护在身后,就像沈南嘉将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护在身后一般。
“你怎么来了?”沈南嘉看清了来人,颤抖着嘴唇,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淮之轻轻一笑,反问道。
“你...”沈南嘉面色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你什么你,怎么,以为我是来看你笑话的,还是来落井下石的?”淮之正色道,收起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沈南嘉在你心中,我淮之就是这样的人嘛?”
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我之间再大的矛盾,那也是我们自己的家事,该关上门来自己解决,在这外面,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不帮你帮谁?”
淮之瞥了一眼台下的部分人群,“帮那几只叽叽喳喳的乌鸦?”
“说的那般义正词严,没想到啊,到最后,不仅媚男,还得依靠男人,啧啧啧。”
看着淮之将沈南嘉护在身后,又一道奚落声传来。
“就是就是,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反正不费力。”一道声音附和道。
啪啪啪!
一阵寒风掠过,卷起大树枝丫上枯败的枝叶,化作无形大掌,拍打在乌鸦的嘴上,顺带拍散了不少劣质的脂粉。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香味,极为刺鼻。
“谁!谁打我?”
“我的妆,我的脂粉,啊啊啊!”
“哈哈哈,大姐头,可不止他淮之哦,还有我叶时安。”紧随淮之其后,叶时安也落在沈南嘉身旁,将她挡在身后。
“不过是几只聒噪的的蚂蚱罢了,蹦跶不了多久,无需放在心上,等会我请你们去吃西湖醋鱼怎么样?”
毫无疑问,那阵妖风的始作俑者,正是迟淮之一步的叶时安。
“你个毛头小子,说谁是秋后蚂蚱?”有人听出了叶时安话中的隐喻,厉声质问道。
“谁跳脚接话,我说谁咯!”叶时安耸耸肩,无奈笑道。
反正他叶时安与淮之一样,没素质没道德,市井粗鄙之徒,谁也绑架不了,只会护短。
就在台下部分人群,被叶时安的话刺激的怒不可遏,准备蓄力发动下一波辱骂攻势时。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为苍生治水者,不可使其沉溺于湖海。”
“为当下奋斗者,不可使其隐匿于尘埃。”
有三个读书人打扮的少年,很费力的爬上高台,可能是因为他们并未习武的原因。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亦步亦趋,稳稳地同叶时安与淮之二人并肩而立。
“都是些读狗屁圣贤书,读迂腐的臭儒罢了,成的了什么气候,赚得了几个钱。”又是一道辛辣的嘲讽声。
“是啊,我们都是些臭读书的,可我们一日都不敢忘圣人之言,圣人教诲。”
一道身影施展轻功,越过人群,飘飘然地落在了高台之上,眉目含笑,平静的望着下方。
是一个四十余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