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爷,人都到齐了。”
泰伯扫了眼后花园内乌泱泱的人群,对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的叶时安说道。
“这是你要的册子。”在叶时安睁开眼之后,泰伯递上了叶时安要的有出身的花名册。
“一个不落?”
叶时安接过册子后,没有着急去翻动,而是看了眼跪在后花园内,瑟瑟发抖的人群,对泰伯问道,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清楚。
这些人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凉风嗖嗖,还是因为心中有鬼,匍匐在地上抖动得愈加厉害。
“一个不落。”泰伯朗声答道。
他也是闯荡江湖,活了那么多年的人精,清楚叶时安的意图,所以配合地如实作答。
在泰伯看来,叶大少爷意图对跪着的仆人施展心理攻势,一步一步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
“好。”叶时安嘴角含笑,满意地点点头。
叶时安饶有兴致地不断打量跪着仆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人畜无害的样子。
谁又能想到,这其中的某一位,或者某几位,能干出毒害主子的事呢?
人心难测罢了。
“泰伯。”叶时安喊道。
“老夫在。”泰伯应道。
叶时安站起身,将手中的册子,随手丢在木椅上,对泰伯问道:“我记得城主府的地牢里,有不少刑具吧?”
叶时安不是在确定有没有,只是单纯说给这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仆人听得而已。
叶时安不仅知道有,而且还亲眼见识过。
他来城主府的第一站,与徐清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是在城主府的地牢里。
那里面的刑具库存、种类,可是着实不少。
“是的,叶少爷的意思是?”泰伯疑惑地问了一句,看着叶时安满脸的笑意,瞬间明白过来,扫了眼人群,说道:“需要多少,您说,老夫去取。”
趴着的人群,听到要上地牢里的刑具,颤抖地愈加厉害,心中的恐惧更加旺盛。
“不需要多少,也不需要刑具。”叶时安摆摆手,舔了舔嘴唇,玩味地笑道,“泰伯,咱们大周是讲王法的地方,怎么能动用私刑呢?”
面对叶时安的突然变卦,泰伯疑惑不解看着眼前之人,摸不清楚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王法?那确实是有,但这玩意跟他叶大少爷,叶大世子,有何干系?
看着叶时安这一脸正气的模样,说得他真会遵守一样。
多半是在哪憋着坏。
“有刀吧?”叶时安笑了笑,伸出手开始比划,“那种长的,宽的,大的,锋利的...”
面色一冷,寒意凛冽,继续说道:“最好是刽子手那种,手起刀落的...有嘛?”
“有。”泰伯答道。
“麻烦泰伯你亲自去取一趟。”
“是。”
泰伯转身离去,前往地牢取刀。
在泰伯取刀的这段时间,叶时安没有再言语,而是走到人群前方,也不问话,只是来回踱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人。
叶时安也知晓这些人里面有始作俑者,也有无辜受牵连之人,但这些人有一个共性,都是穷苦出身。
不是穷,谁又愿意卖身换一口饭吃呢,但穷并不能成为他们作恶的理由。
更不会成为叶时安放过他们的理由,在如今的叶时安眼中,这些人性命加起来,也抵不过徐清秋分毫。
“叶少爷,您要的刀。”
就在这些人紧张地无处安放之时,泰伯带着叶时安要的东西走来了,一柄极其符合叶时安所有条件的刀。
“不错,是把好刀。”
叶时安接过大刀,虎虎生风地舞了起来,破风声猎猎作响,他是跟随成大叔学过一段时间刀法的。
将刀横停,叶时安指尖划过刀刃,点评道:“很锋利,就是还差点儿血腥味...”
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群,问道:“诸位,你们说,这刀如何?”
众人先是沉默不语,没人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