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杖没有开刃,甚至没有锋利的一面,勉强能算得上是钝器的一种。
叶时安就是拿着这么一个东西,活生生地将孙煜韬的手臂砍了下来。
“啊!”
“我的手!”
孙煜韬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公堂,传遍了堂外所有围观百姓的耳中。
那些围观百姓,从叶时安可是血腥动手之时,不仅没有走,反而全部留了下来,甚至人是越聚越多,以至于外面已然是堵的水泄不通。
百姓们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有的只有仇恨,皆是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时安的动作,唯恐错过了哪一个细节。
他们苦梅勇吉,苦孙煜韬,苦世家,久矣!
孙煜韬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哀嚎着,痛不欲生。
“你就是拿这只手,去玷污去凌辱那个小姑娘的嘛?”叶时安低下头,问道。
但自小锦衣玉食的孙煜韬,何曾受过此等痛楚,此时此刻哪还顾得上回叶时安的话。
“哦?”叶时安冷笑道,“不说话呀,那看来是另一只手了。”
叶时安再一次握着手中廷杖,朝孙煜韬剩下的左臂而去。
没有丝毫阻碍,那左臂应声断裂。
“啊!”
又是一凄惨的叫声响起。
身体的剧痛,刺激着孙煜韬的神经,拼命喊道:“救命啊!来人啊!”
可惜,公堂内的衙役,已经被叶时安杀干净了,而梅勇吉那老狐狸,则是高坐在公堂正位之上默默看戏,眸中的眼神愈发狡黠。
只要叶时安弄死了孙煜韬,他梅勇吉与益州城的世家,就真正地彻底站在了一起,因为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来人?”叶时安杵着廷杖,低头问道,“在下就在这里,孙二公子有话你就吩咐。”
“不要,不要杀我。”孙煜韬开始拼命地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对叶时安的恐惧,占据了孙煜韬的内心。
孙煜韬这高傲的世家子弟,难道真的幡然悔悟了嘛?
不,他只是知道,再不求饶,再不认错,他就要死了。
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
“错?你跟我认错没用。”叶时安冷笑道,“我的任务是送你下地狱,你去跟那些被你残害的小姑娘们,忏悔吧!”
如果犯下滔天大罪,嘴上认错就能得到宽恕,那拿律法,拿公理来又有何用呢?
益州城那一个个被玷污被凌辱,死不瞑目的小姑娘,她们的冤屈,又该让谁去偿还呢?
宽恕孙煜韬,不是他叶时安该做的,送他下十八层地狱才是应当应分的。
没有任何犹豫,叶时安抓着廷杖,重重地砸在孙煜韬的双腿之间,一时间红白之物,流了满地。
“啊啊啊啊啊!”
这次的哀嚎声,要远比前两次的更加嘹亮。
“他还有最后一口气,就交给你了。”叶时安转过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安允桐,开口道。
叶时安没有直接结果孙煜韬的性命,就是考虑到了那小女孩的母亲,丧女之痛该由她亲手讨回来。
所以在卸掉孙煜韬的反抗能力后,叶时安选择将这个畜生,交给安允桐处置。
“多谢!”
“您的大恩大德,小妇人没齿难忘!”
安允桐跪在地上,朝着叶时安深深一拜,旋即猛地站起身来,冲向孙煜韬。
“孙煜韬,还我女儿命来!”
“你别过来,泼妇你别过来啊.....”
孙煜韬已然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只得直面安允桐那狂风骤雨般的撕扯。
这不可一世,目空无人的世家子弟,最终死在了那小女孩的母亲手中,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梅勇吉端坐在公堂之上,注视着一切,在眼见孙煜韬身死之后,开口道:“小子,你以如此血腥的方式,残杀衙役和孙家公子,是真的活腻味了嘛?”
这话不仅是梅勇吉在质问叶时安,甚至隐隐之中,还带着些许的兴奋,因为自今日之后,他就真的与益州世家站在了一起。
梅勇吉就直接肆无忌惮庆幸着日后之事,就不怕叶时安对他暴起发难嘛?
当然是不怕的,叶时安之前杀的不过是吏和民罢了,而他梅勇吉则是官。
敢杀朝廷命官,梅勇吉不信叶时安有这个胆子。
“不不不,刺史大人,你说错了一点。”叶时安转过身来,看着上赶着求死的梅勇吉,笑道,“叶某要杀的人,可不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