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子。”贺文昌当即上前一步,行礼道。
昔年贺文昌虽与叶时安有一段授业之谊,但他毕竟是读书人,恪守尊卑有别,一直称叶时安为世子。
“都是自家人,何需这般生分。”叶时安摆摆手,笑道,“跟老傅一样称呼我就行。”
贺文昌闻言,听得此话,大喜过望,连忙道:“是,少爷!”
这不仅是一个简单的称呼转变,而是他贺文昌由镇北王府一个普通文士,得到了叶时安的接纳,可入世子帐下听用。
在三人寒暄一阵后,荀穆回过神来,脸上表情极为精彩,指了指叶时安,感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你...你竟会是镇北王世子?!”
“荀某起初还在想,到底是何方神圣,才会有如此本事,行这般大义之举。”
“原来是时安殿下,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荀穆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有这个气魄,还有这种能力,做到此事的年轻人,这天下就没几个。
但镇北王世子叶时安,却绝对是最出乎荀穆预料的。
最讽刺的是,救西川百姓于水火的,是能让小儿止啼的人屠之孙,而那自诩清正廉洁,爱民如子的父母官,对平民百姓皆是极尽剥削。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这胆大包天的狂徒,会是这等身份。”叶时安笑道。
叶时安对荀穆观感挺好的,此人虽是顶级世家出身,却没有那种恶俗习气。
在面对不公之时,他荀穆敢站出来,站在益州世家的对立面,甚至自革官职,不愿与之同流合污。
荀穆点点头,甩了甩衣袍,对着叶时安深深地恭敬一拜,说道:“多谢世子殿下,不避斧钺,不畏因果,还西川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荀穆自问,他虽有兼济天下,匡扶社稷之心,但却不像叶时安这般做的如此直接,他的顾虑太多了。
所以荀穆对叶时安的敬佩,是发自内心生自肺腑的。
“客气,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叶时安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开口道,“倒是你这荀氏子弟,也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原本陷入怔愣的围观百姓,在看到荀穆那深深一拜,和那心悦诚服的感谢,才后知后觉地缓缓回过神来,议论声骤起。
“世子殿下?”
“叶字王旗?”
“大周姓叶的王爷,好像就只有一个....”
“是卫国戍边,镇守北方,抵御异族的镇北王!”
就在围观百姓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将原本不解的疑惑,彻底解开,一时间民情还是振奋起来。
“乡亲们,为咱们大家主持公道,斩杀狗官的是镇北王世子!”
“拜见世子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也不知百姓中是谁第一个带头下跪。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时间围在府衙外,数以千计的民众,乌泱泱的一片跪在了地上,口中开始一同山呼。
跪在最前方的一个老叟,虽面黄肌瘦,却精神抖擞,情绪激动地喊道:“多谢世子还我等贱民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