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直接去大营就是。”
贺文昌应了一句,恭敬地行了一礼,抱拳道:“属下告退!”
在得到叶时安的点头回应后,贺文昌没有停留,领着他身后的三千人队,就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世...世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责罚!”
之前那拦路的军士,在目睹贺文昌的恭敬态度,知悉叶时安的身份后,心中无比畏惧,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认错。
那军士此时此刻怕极了,他投身军中,就是为了搏一个功名,求一场富贵。
但现在却先得罪了自家将军的顶头上司,又怎会不后怕?怕在下一刻,眼前的世子殿下,治他一个不敬之罪,取了他的性命。
“别怕,挺起胸膛来,你做的没有错。”叶时安走到那军士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傅温年治军严格,你贯彻军令,这才是好军队,好军人!”
叶时安不仅不生气,反而对这军士的所作所为,大为满意。
试想,若是主将之令传达下来,无人遵守阳奉阴违,那这样的军队还会有战斗力嘛?
能打硬仗,能打胜仗的军队,就该是这样,令行禁止,指哪打哪。
“遵命。”军士应道。
叶时安拍了拍军士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安抚道:“在老傅手底下好好干,你早晚有一天会出头的。”
镇北王麾下的军队,为什么能所向披靡,使列国闻风丧胆,生不起正面对抗之心?
靠的就是赏罚分明,军纪严明,爱兵如子。
“是。”军士应道。
“走吧,找老傅去。”叶时安牵起云祈的手,朝傅温年所在的大营而去。
~~
大营内。
傅温年与张荆秧背对着门口,趴在桌案上,聚精会神地不知道在研究着什么,连叶时安与云祈入内都没察觉。
叶时安将修鱼孤随手一丢,走到二人身后,轻拍二人的肩膀,问道:“老傅,张秀才,你们俩看什么呢?”
“还看得这么认真,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被拍的傅温年与张荆秧,明显身形一颤,吓了一激灵,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来,抱拳道:
“少爷。”
“世子。”
与贺文昌如出一辙,眼前这二人,也是顶着个黑眼圈,双眼密布血丝,看得出来很久没合眼了。
“不用多礼,也给我瞅瞅。”叶时安越过二人,走到桌案前,随手拿起其中一本,翻看后说道:“这怎么又是记录产业的册子?”
“还搞了这么多....”
叶时安知晓这些世家富得流油,但却没什么具体概念,直到看到这些记录在册的直观数据,饶是以叶时安也为之一惊。
还得是世家,可远比那外放出来镀金的梅勇吉,要富裕得太多太多,奢靡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傅温年胡子拉碴,咧嘴大笑,指了指桌案下堆积如山的那部分,说道:“少爷,可不止桌上这些,后面还有一大堆。”
而这些也都还只是冰山一角,连那些世家财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清点工作依旧是任重道远。
叶时安挑了挑眉,又惊又喜,笑道:“可以啊老傅,你们这是抄了多少世家呀?”
叶时安想到会很多,但没想到会有那么多。
尤其是看到这些之后,叶时安敏锐地意识到,被傅温年抄家的绝不在少数,怕是有益州城内一大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