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与那些江湖客,虽非亲非故。
但皆为汉家百姓,大周子民,此刻他的心头在滴血。
“好,很好,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今日你都得死在这里!”叶时安面沉如水,阴冷地咬牙道。
既然挽救不了那一万江湖客的性命,那他叶时安就只有送岸信介,去地狱给他们陪葬!
入江湖这些年里,叶时安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的暴怒。
“常溪亭,你动怒了?”岸信介继续嘲讽道,“不就是一万汉人蝼蚁而已,你至于如此暴怒嘛?”
岸信介清楚,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极易失去理智,从而更加容易被寻到破绽击溃。
所以,岸信介抓住机会,试图进一步激怒叶时安,以期让他自己暴露破绽。
可它终究还是低估了叶时安,低估了他在这些年里,经过的生死历练。
“蝼蚁?他们或许在上位者的眼中,的确是蝼蚁。”叶时安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但是,还由不得你一个东瀛怪物,在我大周的土地上,对我汉家儿郎的生死,予取予夺!”
话音落下,叶时安骤起,体内的太上衍生经,运转到极致,周身天地之力瞬息间拔至顶峰。
就在叶时安身形,直奔岸信介而去时,手中悄然出现了阴阳鱼图。
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
两仪立焉。
这一次叶时安使出的阴阳鱼图,与过往施展出的不太相似。
在那图之中,阴阳二气在不断交织,随即又生生不息地迅速分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八六十四。
“口气倒是很大,本事稀松平常。”岸信介大喝道,“莲华!”
嘴上虽然奚落着叶时安,但饶是有大阵加持的岸信介,也不敢对叶时安和他所施展出的阴阳鱼图,有任何的轻视。
所以岸信介没有任何迟疑,运转查克拉,施展出了禁术莲华。
利用极大的能量流,强行突破身体所设下的限制,以将自身的体能、移动速度以几何级数增加上倍。
不过这对身体自然是有副作用的,在使用莲华之后,会因为身体劳损,而对自身造成伤害。
打开限制的数量愈多,对自身造成的伤害愈大,就某种程度而言这是两败俱伤。
但岸信介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它只能成功。
若是败了,无论它岸信介能不能,从叶时安手中逃出,那幕后支持它的人,也不会让它活着走出大周的。
“那就试试,给老子去死!”
叶时安杀至岸信介身前,举起阴阳鱼图,猛地砸下。
轰!
汹涌的能量浪潮迭起,扬起满天尘沙,遮蔽了视野,一人一怪交战于其间。
凌云山间。
无路可逃的江湖客们,全都止步于原处,注视着叶时安与岸信介的大战。
“常溪亭能打得过那怪物嘛?”高嗣芋捏紧拳头,颤抖着身子,对着身旁的同伴,问道,“在那阵法开启,血祭万人之后,那怪物的实力,已经强过他太多太多了.....”
哪怕是幸运地躲过了,第一轮万人血祭,高嗣芋依旧是心有余悸。
因为但凡有些修为在身上的江湖客,都能看得出来,那狼虫怪物的实力,在轮番加强之下,已经远胜叶时安了。
纵使他很想活下去,但在现实的冲击之下,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闭嘴!你说得是什么话?”柴苳狸呵斥道,“若是这位芒砀山游侠敌不过,你我,包括山上幸存的所有人,今日都得死于此!”
柴苳狸很清楚,叶时安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也是他们唯一的依仗。
在胜负未分之前,由不得任何人来动摇军心。
“没错,他必须赢,也只能赢!”万垚附和道,“只有常溪亭赢了,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与机会!”
万垚虽修为不高,不过通灵境而已,但他却是个明白人。
若是叶时安真的败了,不仅他会成为那人丹的一部分,而且他们剩下的的九万人,一个也逃不过。
所以现在与其唱衰叶时安,不如相信他,坚信他一定能赢。
“可是...可是我怕....”
“万一他要是败了....呜呜呜!”
一个名叫廖雪玲的小姑娘,望着大战的方向,心中怕极了,猛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