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败了,咱们这剩下的九万人,也难逃血祭的命运,会成为那颗人丹的一部分。”柴苳狸指着高悬于山巅,吞噬着血气的那颗人丹,大喝道。
“我怕...我好怕....”廖雪玲呜咽道。
“怕个卵子,跟那怪物拼了!”万垚昂首,冲着周围的江湖客,喊道,“纵使是死也要崩掉,这东瀛怪物的牙!”
或许是陷于绝地,燃起对生的渴望,或许是被激起了汉家儿郎骨子里的坚韧。
一时间,慌乱的江湖客们,开始变得激愤起来。
他们不再执着于往山下逃窜,而是不约而同地转身,直奔凌云山之巅而去。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心间,只有相同的两个字,拼了!
“不可否认,你这阵法的确很神奇。”叶时安脚踩逍遥神游,抽身暴退,开口道,“有这阵法加持,你的修为已经胜我良多了。”
在与岸信介的交锋之中,叶时安明显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与偌大的差距。
现在的这个狼虫怪物,已经压过了他叶时安,至少一个大境界。
哪怕现在叶时安可以借助秘法硬撑,但随着时间推移,也会败相尽显。
“既然认识到了差距,那就束手就擒,乖乖来做我这人丹的药引吧!”岸信介乘胜追击,大笑道,“我相信只要有你的血肉为引,一定可以炼制出,前所未有的旷古奇丹。”
“我岸信介的大名,日后在你中原大地上,必定是小儿止啼,哈哈哈哈!”
以十万血肉之躯,炼出人丹之身,再以叶时安这蕴含无穷道蕴的血肉为引。
那颗人丹,纵使是凡人服之,恐怕也能直达长生境了。
若是那颗人丹彻底炼成,让卡在长生第九境之人用下,撬开陆地神仙境的大门,绝不是问题。
岸信介坚信,只要将这颗人丹奉上,那位大人一定会满意的,到那个时候,它就可以得到取之不尽的好处。
其后寻大周一偏僻之处,如法炮制,再炼一颗人丹亦未不可。
“是嘛?”叶时安淡然一笑,说道,“你觉得你赢了?”
这岸信介好像过于自信了,它有心机,难道他叶时安就没有算计了嘛?
与全盛的岸信介对轰了这么久,叶时安就是在试探它,还有没有其他的底牌。
“难道不是嘛?”岸信介大笑道,“贡献出你的血肉,成为我人丹的一部分吧!”
岸信介打心底里觉着,叶时安是黔驴技穷,在虚张声势拖延时间了,但它却不会给这个中原汉人小子,哪怕一丝一毫翻盘的机会。
旋即,岸信介振动双翅,朝叶时安猛攻而去,誓要毕其功于一役。
“哈哈哈哈,知晓什么叫血脉压制嘛?”叶时安不慌不忙,笑道,“戮仙剑,何在!”
在岸信介的攻势抵达之前,戮仙剑破空而出,落在了叶时安的手中。
赤手空拳的叶时安,或许不是有阵法加持得岸信介的对手,但有戮仙剑在手,那可就不一定了。
对上别的不好说,但对上岸信介这类血气旺盛的怪物,戮仙剑可谓称得上是天克。
尤其是在戮仙剑自我修复了,一定程度的道蕴与灵之后,这个压制力有了更大量级的提高。
“还有兵刃?”岸信介嘲弄道,“现在取出来,是不是太晚了些?”
“与其负隅顽抗,不如乖乖受死!”
岸信介轻蔑地扫了眼,对叶时安手中的戮仙剑,纯粹就是不屑一顾。
因为岸信介根本就不信,这一柄破剑能翻起什么波浪。
难道还能扭转战局不成?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做声。”叶时安口中轻吟道。
说着,叶时安不再躲闪,而是手持戮仙剑,正面迎战岸信介。
无归剑意,骤起。
轰!
原本来势不可挡的岸信介,在叶时安这一剑之下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闪只得硬扛。
“不对,你这剑有古怪!”岸信介说道,“它在吞噬我的血气,还有我的生机!”
岸信介终于意识到了戮仙剑的不同寻常。
仿佛在戮仙剑的面前,它岸信介此刻就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而戮仙剑则是恶狼,死死地锁定着它满身充盈的血气。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岸信介纵横东瀛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对啊,不然我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呢?”叶时安说道,“都说了血脉压制,天克一切邪祟而已。”
能不能天克一切邪祟,叶时安其实并不清楚。
但是能压制,并天克它岸信介,倒是实实在在的。
“那位倒是很想再试试。”岸信介咆哮道,“土遁,黄泉沼!”
岸信介清楚戮仙剑对它的克制,但它已经无路可退,只能进行殊死一搏了。
下一刻,凌云山之巅的土地,寸寸皲裂,化为黄泉沼泽,欲以此来炼化叶时安。
“门前落尽六朝雪,孤剑可守赤色天!”
叶时安不闪不避,正面迎上了岸信介的困兽犹斗,手持戮仙剑,高高扬起,一剑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