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些妇孺老幼的角度而言,他们什么都没做,的确看似是无辜的。
但是站在嘉州受难的百姓角度,这些人还无辜嘛?
曹永泽,杨文炳,聂加旋三人,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既是为了他们自己,不也是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嘛?
所以,这些所谓的妇孺老幼,其实就是罪魁祸首与诱因。
叶时安难道有理由,放过他们嘛?
更何况,若是叶时安因一念之慈,放过其中某些个孩童,等他们长大了,难保不会来寻仇吧?
江湖之上,如同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叶时安可不想重蹈他们的覆辙。
妇人之仁,永远是活下去,最大的敌人。
与其这样,不如彻底杀尽,以绝后患。
这亦是叶时安为人的基本原则。
绝对不将自己置于险地,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淮之闻言,目光深邃,点点头,呼出一口浊气,说道:“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叶时安的理由,说服了淮之。
对无辜百姓可以怜悯。
但对敌人的亲眷,有哪怕一点妇人之仁,都是刺向自己的利剑。
叶时安见淮之想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走吧,清秋还带兵在外面等着。”
“我们还要配合演一场戏,将这批粮食合理合法的,移交到她手中。”
城主府能在短时间,拿出这么多的粮食,来赈济灾民,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说法,解释其来源。
这表面功夫不是做给难民看得,而是为了堵嘉州士绅大族的嘴。
他们都不是傻子,也不缺消息渠道,对是谁在水患之前,大肆收购嘉州现粮,自然是门清的。
而且叶时安既然决定,要屠曹杨聂三家,那这场戏就更有必要了。
所有的责任,都将由这“进城匪盗”承担。
哪怕他们最后想质疑,也找不到能攻击徐清秋的点。
今夜过后,嘉州城四大家族,彻底成为历史,那三大家族为匪盗所屠,无一活口,鸡犬不留。
只有一个衰败的司家,幸免于难,独留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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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幽燕之地。
北平城。
镇北王府门前。
马鸣萧萧,马蹄嘚嘚声起。
在夜色笼罩下,只见数十骑自东北方向,疾驰而来,停于王府门前。
领头之人,正是这座王府的主人,镇北王叶洛陈。
紧随其身旁的是,镇北王麾下大将,骠骑将军霍无疾。
两人将麾下坐骑,交与同行亲兵后,径直走入王府,似有急切之事。
在府上亲卫将两人,引至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叶洛陈看清站在其中一美妇后,直接开口道:“老三媳妇儿,怎么样了?”
“老夫的大孙媳妇儿,情况如何?”
叶洛陈这口中的老三媳妇儿,正是其第三子之妻,殷湜。
而那大孙媳妇儿,则是慕南柚。
叶洛陈走进王府这一路,甚至来不及卸甲,可见其急迫。
能让堂堂镇北王,如此担忧之事,正如身怀六甲的慕南柚,临盆在即。
叶家血脉单薄,事关叶家后人,不得不重视。
所以老爷子在得知消息后,当即自奉天城点轻骑出发,日夜以继,赶回了北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