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皆静默着走了一段后,徐国公朝妻子望来了一眼。见她满脸的愁思,徐国公深深叹了口气。
“你去看看馨儿,今日之事,你也同她好好谈谈。傅端那边,我会去找他。今日之事,他若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交代,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出于多方面考虑,徐国公虽不会再退了同傅家的亲,但对傅端这个准女婿,他却是要敲打敲打的。
今日胆敢在他们徐家、在老夫人寿宴上耍这等花招,日后指不定还得做出何等荒唐之事来。若不及时给予警告和敲打,日后馨儿嫁过去,必受委屈。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徐夫人悲愁着点点头,“老爷,你定好好训一训那傅端,得叫他知道,咱们徐家可不是好惹的。他若敢糊涂,再行这等昏招,必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得叫他心中害怕、忌惮,他方才会收敛。”
徐国公安抚说:“夫人放心,只要我和大郎还在一日,那傅家小子就算是一步登了天,遇到咱们徐家父子,他也得谨慎三分。圣上新宠又如何?靠着揣度圣意又再更得圣心又如何?说到底,想在这权势的中心站稳脚跟,还是得靠手中的权。只要我们父子兵权在握,别说是傅端,就是天子,也得忌惮几分。”
徐夫人听后,若有所思着点了点头。
徐夫人亲自去了祠堂接女儿,这会儿天晚了,徐国公也不便去找傅端,只先去了书房。又命人去把世子徐慎叫了来,他自有要紧的话要同儿子说。
那边徐夫人亲自过去接了女儿出来后,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屋里。
徐馨兰不过在祠堂里跪了两三个时辰,但徐夫人瞧见她时,眼中热泪滚滚,就像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被罚跪了两三天一样。
徐馨兰倒还好,脸色木木的,没什么表情。瞧见母亲脸上对自己的关切之色,她倒还反过来安慰母亲。
“娘,我没事,您别担心了。”
徐夫人抽帕子擦了擦眼角,然后拉着女儿手一旁落座。
“馨儿,娘问你,若是家里再为你同傅端退亲,另在京外给你寻户人家,你可愿意?”
其实这件事在徐国公那里就被否决了,也根本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但徐夫人就是想着,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一问女儿的意思,若她也有这个意思的话,那她可去公爷那里再争取争取。
但徐馨兰显然是诧异的,甚至是鄙夷。
她蹙着眉心,沉默着打量自己母亲。
望了有好一会儿,这才反问:“又要退亲?”
见她似乎语气不好,对这件事也有些排斥,徐夫人忙安抚道:“娘并无它意,就是想问问你心中的想法。今日之事,娘也知道了,那傅端今日能哄着你做这些,他日还指不定能再做出些什么来呢。娘怕他并非良配,日后你嫁了,会吃苦受累。”
徐馨兰满肚子的委屈,她也早失了理智了,根本无法再静下心来好好和母亲说话。
“他非良配,娘是今日才知道的吗?你们早做什么去了!”不提还好,越提越委屈,“我原是有良配的!是你们……是你们不顾我自己心中的感受,非要逼我们分开的。你们把我最好的良人弄没了,现在这又要做什么?”
徐馨兰似是突然有些情绪失控,坐也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不停在屋中来回走动。
“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们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既你们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现在又来管我做什么。我嫁给谁,婚后过得好不好,又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