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厅里,齐砚才在窗下长榻上坐下,苏韵娇就蹲了过去。
并且伸了手,要去帮他脱了脚上的鞋袜。
齐砚见状,本能制止了。
他手握在她纤细的手腕,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一时间,晕晕乎乎的苏韵娇,只听得耳边传来温热的几个字:“我自己来就好。”
略有片刻的迟疑,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反应过来后的苏韵娇,一把挥打开齐砚握住她手腕的手,又主动伸了手去。
“夫君不是说了,以后不分什么人前和人后吗?人前是什么样,人后也要什么样。所以,我帮夫君脱鞋脱袜,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她几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明显是话外有话,她在故意针对他。
齐砚以为她已经忘记之前的事了,却没想到,这会儿又故意提起。
齐砚态度诚恳,又再次认真致歉说:“我非心细之人,所以有所顾虑不周之处,还得你多担待。之前一事,的确是我欠考虑了,还请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苏韵娇却又笑了。
并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我方才是故意的呢,故意逗你的。”她一边说一边帮他褪去鞋袜,而这会儿,显然还没能彻底弄清楚状况的齐砚,也不敢再有反抗的动作,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苏韵娇也认真起来,她说:“夫君所言是对的,就按夫君方才所说行事吧。既决心要瞒过所有人,做戏不如做全套。免得日子久了,一时分不清场合和状态,会在外头露出马脚来,那就不好了。”
齐砚有些不敢确定她此番所言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了,狐疑着打量了她有好一会儿,直到在她脸上未瞧见丝毫的为难,只有真诚和坦率后,齐砚这才说:“你若也愿意,那日后便就如此行事。”
苏韵娇脸上笑意未减半分,仍是那句话:“这是顾全大局的好法子,我当然愿意了。”
齐砚又看了她一眼,而后笑着点了点头。
话说到这里,这件事就算是这样定下了。一时间,又突然静默下来。这时候,齐砚鞋袜已经被脱掉,露出了骨节分明的脚掌,以及线条匀称流畅的半截小腿来。
虽说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腿了,但之前都只是施针,她手是没碰上去过的。而这回,她要为他行推拿之术,必然是要以手触碰他的肉了。
方才还兴冲冲且理直气壮的苏韵娇,突然间,一泻千里,气势立马弱了下来。
而齐砚呢,方才为难,这会儿反倒好很多了。
他没想到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妻子,竟会突然害羞起来,他还在等着她上手。等了有一会儿,迟迟不见人伸手过来,齐砚便好奇抬眼望了过来。
苏韵娇也一直在打量他,但触及到他投送来的目光时,苏韵娇目光立刻闪躲开。然后也不看他脸,只垂着眉眼,盯着自己眼前的这一亩三分地看。
手也抬了起来,轻轻按揉在他小腿肚子上。
他的腿虽白,但上面却长有毛发。摸上去,有些微的粗糙。
不过只是这第一步难走,当苏韵娇克服了困难,迈出了那一步后,接下来也就没什么了。她再没分心,只认真盯着他腿,每一个手法都严格按着书中所记的来,一步都不敢走错。
而齐砚呢,感受着小腿上那柔软细腻的触碰,这从未有过的异样触感,令他不得不分神朝身侧之人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