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夫人听懂了,但却不在乎,只装着没听懂的样子。
“娇娘虽是你的义女,可你也是咱们傅家的人啊,你的义女自然是母亲的孙女儿。咱们傅家的姑娘回来省亲了,又怎好越过母亲去,直接就先去你房中请好呢?自然该是先来母亲这儿,先向母亲问安。”
傅夫人说:“既嫂嫂都说了,是一家人,那是先来母亲这里请安,还是先去我那儿,又有什么区别?嫂嫂今日这般咄咄逼人,倒让我觉得是别有用心。”
眼瞅着妯娌二人又要当面锣对面鼓的吵起来,傅老夫人十分生气,立刻严肃着呵斥了一声。
“都够了!”她平时挺和蔼的一个人,轻易不动怒,但一旦动怒了,也自有威严在。
见状,傅夫人和傅大夫人皆垂了首。也不敢坐着了,都站了起来。
傅老夫人懒于周旋这些,又听方才傅夫人说是他们母子叫她回来的,想是有什么事儿,于是也就没管,直接就把人给打发到了二房去。
“我老了,身子疲乏,实在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娇娘既也来我这儿问过安了,算是尽了孝道。你们母女两个阔别多日,想有许多话要说,就都先下去吧。”
傅夫人立刻应是,傅大夫人撇了撇嘴,心中虽不满老人家对二房的偏袒,但此刻也不得不低头,只能应是。
来了后,齐砚夫妇始终没怎么说话。见状相互看了眼,也都站起了身来向老人家作别。
出了老夫人院子,傅夫人侧身交代齐砚:“你不必再跟着我,我一个寡妇的内院,你也不方便去。端儿今日就在家,你去找他吧。”
齐砚本来也没打算跟着过去,又得傅夫人这番话,于是立刻驻了足。
他今日走上这一遭,本来也是为了妻子。这会儿就将留妻子一人去面对傅夫人,齐砚到底也担心她,所以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来之前心里害怕、畏惧、紧张,但真正又回到了这里,且还在老夫人屋中坐了那会儿后,这会子倒没多怕了。
何况,他人虽不在身边,但却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但凡她有什么事,她信他定会及时赶到。
这样想着,苏韵娇便也朝齐砚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很好,不必为自己担心。
得了妻子准许,齐砚这才冲傅夫人抱手作别:“那砚就把娘子交给夫人,暂先不打搅夫人了。告辞。”虽只是简单的两句话,但齐砚言词间暗示意味却十分明显。媳妇是交给你照顾的,你且好好照顾着,我也只是暂先不打搅,一会儿还得再来。
傅夫人自然听得明白齐砚的话外之意,她心中气得不行,面上却尽力忍着,并未显露半分。
“秦嬷嬷,姑爷不认路,你亲自领他去世子那儿。”傅夫人随意打发了个嬷嬷送齐砚。
齐砚又冲她抱手,略一颔首后,这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