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是女眷,过来苍梧院这边,自是禀给苏韵娇这个苍梧院的主母知晓。
徐夫人突然造访,着实令苏韵娇吃了一惊。毕竟,她同徐家夫人可是毫无交情的。
但心里犯嘀咕归心里犯嘀咕,一应待客之道却丝毫没马虎,苏韵娇立刻命邬嬷嬷去将人请进来。
同时,她人也由自己的小书房挪去了待客的正厅。
见徐夫人来,她起身迎接。
“不知夫人过来,晚辈有失远迎了,还望夫人见谅。”
徐夫人同苏韵娇其实并无什么过节,但因女儿的缘故,以及如今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要徐夫人对她做到真切的亲热,她也实在做不到。
身为长辈,徐夫人客气又疏远,她只笑说:“今日是来拜见大长公主殿下的,后又去大房夫人那边坐了坐。这会儿子过来,也是为着馨儿感谢你们夫妻的。”
徐夫人一说这话,苏韵娇便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夫人先请坐。”她先邀客坐下,而后才主动问,“可是为着昨儿皇家别院骑马一事?”她开门见山。
“正是。”徐夫人也不迂回,“一来是感谢,二则,也的确是有些别的话想同齐三少夫人说。”说罢,她眼睛往旁边瞥了瞥,暗示之意十分明显。
苏韵娇明白她的意思,但却说:“能留在这儿侍奉的,都是自己人,夫人但说无妨。”
见状,徐夫人也没有继续坚持,只笑着道:“昨儿之事,我心中对你们夫妇的确十分感谢。只是……也有些话,一时不知当讲不当讲。”
“夫人既来了,便是想说的,夫人尽管直言无妨。”苏韵娇再次表示她不必顾虑这些屋里伺候的人,叫她直说。
徐夫人思来想去,这才说道:“当年馨儿同砚郎定亲一事,想你也是一直都知道的吧?”
苏韵娇始终端坐,脸上也一直保持着待客的友好微笑。
“知道一点。”苏韵娇淡淡笑着答。
徐夫人则又说:“当年他们两个人的确是郎才女貌,京中无人不羡。只是缘分不够,这才……”太多的话,她也不便多言,只说了一半,意思点到了后,徐夫人才又笑着说自己真正想说的,“他们如今都各自嫁娶,从前往事,早如云烟般,散尽了,所以……所以日后,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徐夫人心里自是感激齐砚救了她女儿的,但因着曾经那特别的关系,她本能也不想他们日后再有什么交集。
馨儿若是个拎得清的,倒还好,可她是个傻的。都到了如今这一步了,竟还一心一意的念着当年的齐三哥。
他齐砚是个敢于活在当下的人,行事丝毫不拖泥带水。对于过去同馨儿的那段感情,他早就放下了。
可既然他已经放下,也就别再来招惹她的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