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不是没想过,只是……从前二人关系特殊,如今虽敞开了心扉,但到底同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不一样。齐砚也怕,怕她最后会后悔。
毕竟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而他给不了。
他也在给她时间,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好这件事。万一对他只是一时冲动,或只是感恩之下才萌生的一种情愫,日后想来会后悔。
他清楚知道名节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他不敢轻易要了她的身子,也算是对她极大的尊重。
毕竟日后若二人最终还是各奔东西,各自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她离开京去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也可再好好寻一个如意郎君。
可以再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和婚姻,毕竟,别人也不知道她的过去。
又考虑到这些,齐砚便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认真看着妻子,见她始终都垂着脑袋,未敢真正看他一眼,不免面上一松,又笑了起来。
“母亲不知实情,如今跟你说这些,实在是令你为难了。”他语气认真。
“还好吧。”苏韵娇仍抠着手说。
但又怕自己不说觉得难为情会有些不矜持,于是又赶忙加了句:“是……是有些难为情的。”
齐砚从她脸上的确是看到了为难,但更多的,其实还是羞怯,于是他面上笑意更深。
挪了下身子,坐得靠她更近了些,问:“娇娘,那你可准备好了?”
因二人挨的实在太近,他炽热鼻息水流似的拂在她脸上,一阵一阵,轻轻软软的,还带着他身上特有的体息。
这暧昧的氛围,更是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齐砚垂目望她,忽然缓缓俯下了身,朝她一点点凑近了过去。
再次开口说话时,声音已经近在了耳畔。
只听他说:“你已经下了决心,不后悔了么?”
靠得实在太近,声音也极具蛊惑力。甚至,那唇瓣一张一合间,都碰到了她耳垂。
唰的一下,苏韵娇更是紧张起来。
但却没忘了回答他的话,她茫然点头说:“不后悔,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后悔。”
齐砚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亲了亲她耳垂。感受着那股湿润的温热,苏韵娇紧张得背脊更是挺直起来。然后双目紧阖,似是在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攻势。
又或者,她这样的“坐以待毙”,就是在暗示着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齐砚是君子,但却不是没有男儿的血性。尤其眼下这种情况,你情我愿,又是夫妻,氛围也正好……
只见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湿热的唇滚过之处,再不只是耳垂。而是一路往下,碾过双颊,最后落在那方娇嫩的唇瓣上。
苏韵娇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瞪圆,浑身更是僵硬。那张精致的俊朗,就近在眼前,近得有些面目模糊,以至于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看不清他的五官。只知道,那浓长的睫毛因靠得太近的缘故,扫在了她眼皮上。痒痒的,麻麻的,那种酥麻感,直击她内心深处。
待适应了这些,又渐渐接受后,她缓缓将双眼又闭上。她笨拙的去回应,小心翼翼拿舌尖去碰他的,就似是只刚刚出洞的小舌般,探头探脑,但凡有风吹草动,做好了立马逃跑回洞穴的打算。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正她当一点点适应,开始享受着这份刺激和美好时,一切突然戛然而止。
那粗粗的喘息声响在耳畔,她缓缓睁开双眼,就见眼前男人双目微红,似急切,又似隐忍。
他那炽热的目光就像焊在了自己身上一样,苏韵娇明显能感受到他的热情和渴望。
可她也知道,这里是宫内,此处是公主母亲的寝殿,此刻又是白日。就算是夫妻,就算再名正言顺,也不能不管不顾,白日行欢。
其实有方才那些,就足够她回味许久的了。
感情这种事嘛,需要放纵,但也得克制。
二人渐渐寻回理智后,彼此也都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