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不是什么事儿,苏韵娇知道当时人多,或许会有人把齐伯府这做下的好事儿传扬出去。但也万没想到,不过半日功夫不到的时间,竟就传得几乎阖京人尽皆知。
这半日,苏韵娇待苍梧院内都没得个清静,先是大房那边的人过来道贺说道这事儿,接着又是京中旁的夫人登门造访聊天。
一直忙到晚上天黑,这才算消停下来。
但此时此刻,苏韵娇心中也有数了,自察觉到了此事的蹊跷之处。
晚上待丈夫回来,苏韵娇立刻就把这件事和丈夫说了。
齐砚自然已经知晓,他闻声只略略颔首说:“我已经知道了。”
苏韵娇当然知道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几乎全京城的人已经知道的事,他能不知道吗?但她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只是觉得此事奇怪,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怎么就能传成这样的?”齐家虽在京中有名气,齐砚如今也是节节高升,但也不足以使这事儿只半日时间便在京中传开。
若说背后没有人故意在推动这件事的发展,苏韵娇是不信的。
可她却猜不出这背后的人是谁,徐家吗?若真是徐家,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们同徐家虽有恩怨在,但这事儿却说不好是于他们有利的还是有弊的。若是有弊的,徐家看中的弊端是什么?
而若是有利的,那就更不可能。两家交恶到如此地步,徐家怎会为齐家名声的鹊起而造势。
正因为有诸多的不明之处,苏韵娇这才这般着急等着丈夫给她解惑。
但齐砚却很镇静,妻子在耳边急躁着絮叨时,他就认真听着。待她絮叨完后,这才一边洗手一边说:“这件事,夫人的确是为人利用了。”
一听这话,苏韵娇心中狠狠一颤。
虽说在意料之内,但当亲耳听到他亲口这样说出来时,那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原本还抱着点希望的,现在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苏韵娇也不说话,见齐砚转身进了内厅后,她也跟着走了进去。齐砚要把外面厚重的官服换下来,换成日常居家穿的便服,苏韵娇跟进来后,直接挥退了要替齐砚更衣的侍女,她亲自过去侍奉。
内厅只夫妇二人在时,齐砚这才说:“那个纵马穿街而过,撞到了无辜百姓的人,是太子的人。”
齐砚这样一说,苏韵娇立刻就明白过来,原这是一场政治上的博弈。
“那……”苏韵娇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她在琢磨着怎样措词,能很好的把心中所想陈述出来。
朝政上的事她虽不懂,但丈夫如今身居高位、手有实权,多日的耳濡目染下,她多多少少也能懂得一些。
比如说,天子年迈,而几位皇子则个个优秀。除了太子外,还有赵淑妃所出的晋王,玉德妃所出的魏王,皆在朝中很有威望。
优秀的皇子一旦多了,自少不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彼此间相互算计,也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