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师父出马,绝对没有问题。
对此,苏韵娇是深信不疑的。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中,她完全不必去管外面的那些事,就只仍如之前一样,日日待在书房中。或是研习医术,或是研究草药,或是记录心得……总之,她的日子是既枯燥又充实。
期间,齐砚竟然还回来过一趟。
苏韵娇已经完全做好随身立刻开溜的准备了,突然听得下人来禀,说是公子回来时,她都吓了一跳。
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齐砚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所以才百忙之中抽出了点空来看她的?
但震惊慌乱之后,苏韵娇便又强作镇定起来。
齐砚如今虽已贵为皇帝,但在回到齐家来时,齐家人仍以“公子”或是“三郎”来称呼他。而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但虽称呼还同从前一样,毕竟他身份变了。所以,苏韵娇匆忙从书房出来,以拜见天子之礼来拜见他。
但人还没有蹲跪下,就被齐砚一把扶住了手,又托了起来。
“我说过,在你面前,我永远都只是齐砚。”他说的是真心话,就算身份不一样了,但在苏韵娇面前,他仍同从前一样,丝毫不曾改变过。
苏韵娇怀揣着心虚,也顾不得那些礼数了,只是强作镇定问:“今日不忙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对了,父亲那桩案子,进展如何了?”这样问,既是真的关心他、关心案子,也有侧面打探消息的意思。
万一案子很快就要结尾,那她也得赶紧提醒师父,他那边得抓紧了。
但齐砚却叹息:“一切还算顺利,只是……其中牵扯的事和人比较多,所以进展得十分缓慢。”
听说进展顺利的时候,苏韵娇心中是为他开心的。之后又听得说顺利得缓慢时,她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
但这会儿心里的这些小细节,却是不能让他看出来的。
好在,齐砚这会儿心思也还在案子上,故多少有些忽略了妻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各种细节和小表情。
苏韵娇匆匆拾整好自己的表情后,立刻摆出一副跟着他一起纠结担心的模样。
“想必……是朝中有人刻意阻拦吧?若非如此,铁板钉钉的冤案,又怎会进展得如此缓慢呢?可惜你为了避嫌,不能插手掺和于此事,否则的话,那些人即便有心,也没有这样的手段。”
齐砚说:“是有人,但也无碍,不过是慢了些,终究是要真相大白于天下的。”
“那就好。”苏韵娇其实对这件事的结果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齐砚办事,素来是最稳妥的。
齐家翻案,这早是板上钉钉之事,不过是迟或早的事。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希望师父那边靠谱些。别他们人还没出城呢,就叫齐砚给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在想什么?”这会儿心思和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妻子身上来后,齐砚总算从妻子身上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苏韵娇赶紧顺势点头:“是累。”她解释,“最近师父又给了我很多很重的任务,我日日都关自己在书房看书,整个人疲惫得很。”
见她最近的确是瘦了些,齐砚不免也心疼:“学无止境,也无需急这一时。每日适当学点就行,还是得多多休息才是。”
苏韵娇却又笑着道:“累虽是累了些,但却高兴啊。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哪怕再苦再累,整个人心情都是好的。”
又看到了她脸上明媚的笑容,齐砚也跟着笑起来:“你开心就好。”
“嗯。”苏韵娇垂了眼眸,多少也关心起他来,“你最近怎么样?一个人住在宫里,可还习惯?”
齐砚喟叹一声,一边习惯性搂了妻子入怀,一边说:“没有你在,那深宫不过如一座牢笼罢了。不过,只要想着等这些事解决了后,就能又在一起,也就不觉得孤独了。再等等,也快了。”
齐砚是期待着这件事快些结束,这样一来,他就能和妻子早日团聚。
而苏韵娇呢,却希望能慢则慢,这样才能给她和师父争取更多的时间。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却说:“嗯,等着你来接。”
齐砚闻声,忍不住在她额上落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