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坦荡?
陌九又默默叹口气,就是因为不很坦荡。
即使坦荡,若被人看见,坦荡有个啥用?
一人一口唾沫,跳进黄河洗不清。
片刻贪恋后,陌九理智出走又找到回来的路。
甩甩头,暗暗告诫自己。
清醒一点。
从浴盆中抬起脚,接过毛巾擦了擦,踩进靴子。
“三哥待我好,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咱亲师徒的情谊。”
装傻似的笑笑道,端起浴盆,快步往门外走。
“三哥,你这草药熬的恰到好处,我拿回去好好泡。”
跳出去后刚要关门,关上门后顿了顿,又探脑进来。
“对了,三哥。”
“待会儿,我叫赵破奴来取您个药方。”
“这样,我每晚都能泡一次。”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没给祁连说半个字的机会。
关门的声音在空荡的门廊上回响,寂静的长廊空无一人。
其他人用完膳,早早回了房间歇着。
明日卯时开拔,寅时得起,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无力的靠在门上,脸上笑容渐渐冷却。
像个孤魂野鬼,精力被全部抽干。
楼下静悄悄的,几个小厮闷头打扫。
搬椅子,抬桌子,收拾碗筷,碰撞出沉闷的响声。
她呆呆朝楼下看了会儿,才发现手里还端着个木盆。
于是抬腿朝房间跑去,路过赵破奴房间时,顺便敲了敲门。
“到我房间来。”
也不等回答,匆匆跑过去。
赵破奴敲门时,陌九正在泡脚。
一见这香艳场面,他吓得一个趔趄。
赶忙逃出去,躲在门后涨红了脸。
“又不是要吃你,你害怕什么?”
陌九看他这反应,茫然片刻后,咯咯咯笑起来。
“将军,男女授受不亲。”
“卑、卑职,还是等将军泡好后再来。”
隔着门,尤心惊胆战。
想到刚刚,真是惊险。
仅一瞥那药汤若隐若现的玉足,血冲上脑,差点晕死当场。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拍着胸脯强迫自己放轻松。
没关系没关系。
他反应快他反应快。
陌九看他这傻样,一天的疲累都得到消解。
“进来吧,”擦擦脚,穿上靴子,“我洗好了。”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乌溜溜的黑眼睛,小心翼翼朝里面看。
然后门缝渐渐打开,大汉红着脸,战战兢兢跨进来。
“带上门。”
“这,”赵破奴为难道,“将军,这大半夜关上门做什么?”
陌九见他紧贴墙壁站着,好像随时逃跑,喜不自禁。
“你既称我一声将军,叫你关门,自是将军有事要同你谈,不能让别人听到。”
他没动,想了想,又觉得合理,才勉强关上门。
依旧是能离多远离多远,生怕挨着陌九的边。
这倒霉孩子!
真是个能把一生奉献给东祁边防事业的好苗子。
“走近些,你想将军喊着同你说话?”
赵破奴小小往前挪了几步,肌肉始终保持紧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