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没有想到她带回来的这个消息会让公主这么着急,明明少将军只是小感风寒,比之前要好上很多了,但是公主还是如此的着急,早知道她就不将这个消息告知公主,让她担心了。
匆匆来到赵泽野的房门前,房门紧闭,小厮应该在里面照顾着人,她并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悄悄推开了门,屋内点燃着袅袅熏香,味道还算好闻,屋内没有一个人的声音,仿说没有人存在一般,但是南栀知道,赵泽野就在屋中。
赵泽野传来了一声低咳,好像感觉到了门外有了动静,微微睁开了眼睛,问守在旁边的小厮,“门外是不是有人来?”
“是我,”南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绕过屏风之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赵泽野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外面在下雨,你怎么过来了?”虽然像是在责问,但其实更多是关心。
“公主怎么也不听我的劝,非要过来看一眼你才安心,是奴婢没有阻止公主,公主,我回去给你拿个披风吧。”
“不用了,你来回跑身上也都湿透了,在这儿暖和暖和,正好这儿有碳。”
主人家在里面说话,小厮和侍女就退了出去,未婚夫妻俩眼瞪着眼,颇有些尴尬,南栀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成亲之前是不能见面的,但是特殊情况我就没有顾及,你怎么又咳嗽的很厉害了?”
“可能是最近下雨,风有些大,又受寒了吧。抱歉,公主又让你担心了,如果因为照顾我而让你受了风寒,那我就太过意不去了,”赵泽野心虚的低下了头,其实越临近婚期,他的心中越抗拒,所以想着如果自己病了,可能婚礼就会推迟,没想到却让公主为自己担心了,相比较之下,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像小人。
“你不用抱歉,不管你是好还是坏,我都一定要嫁给你的,”如果以前的公主是假意,那么她现在是真的有这种执念。
赵泽野也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执着,无意中碰触到了她的手,一片冰冷,也许是因为愧疚,他将她的双手拉了过来护在自己的掌心,用自己身体的温热去包裹那一层冰冷,“你是女子,身体最为重要,如果受凉了,以后难以孕育子嗣。以后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希望你活得比我长。”
帘外雨暮潺潺,室内却是一片温暖和乐。
很快一个月就到了,赵府大门喜气洋洋,挂上了红灯笼,有些邻居在旁指指点点,“真想不到,前不久挂了白灯笼,没想到人竟然死而复生,如今又办喜事,这家应该是转运了。”
“可不是转运吗?人家娶的可是高贵的公主呢,那是皇上最宝贵的女儿,以后赵府我们可高攀不起喽!”
一些小孩子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他们只知道有喜糖可以吃了,小孩子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穿着就像是年画中的娃娃,围绕在赵府门前来回晃悠。
许久不见的赵泽野穿上了一身红色喜袍,让他久不见阳光的病容有了一丝喜气,他站在赵府门前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把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他的身上,真没想到有这样的男子可以长得如此俊美,之前不曾见过少将军出入赵府,如今才一睹其容颜,竟然要让门外的有些未嫁的小娘子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想着公主的命也确实好,让她宁愿守节也要嫁的人,竟然有这样的风采,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无法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公主做的撵轿也非常豪华,人们迫切的想看到公主的容颜是否与这新郎相匹配,只是厚重的盖头完完全全的遮挡住了,让他们只能看到新娘的身形苗条,前凸后翘,想来也是一个非常丰盈的女子。
门前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新郎踢了轿门,将公主背在了背上,公主搂紧了新郎的脖子,身体靠在一块的时候,南栀忍不住红了脸,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我重不重啊你?会不会觉得累?”
他们两人的耳语没有其他人发现,赵泽野声音沉稳而有力,“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你放心吧。”
他们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仪式虽然繁琐,但毕竟娶的是皇家人,是一点儿都不能省的,等到公主被送入洞房之后,已经接近了黄昏,赵泽野因为大病初愈,没有被要求喝很多的酒,但是他自己却想把自己给灌醉,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非常非常的想南栀,因为他知道过了今晚,自己就没有资格想她了,他和她就真的没有关系了。
男人也是有矫情的时候,每一杯酒都喝的肝肠寸断,喝的他眼尾发红,面目含春,喝的他找不到东南西北,赵泽眠将红衣和狗尾巴草作为贵客邀请进府参加喜宴,红衣这才知道人间的礼仪是这样的,不像他们狐族,只要定了亲就可以睡在一块了,人间比他们要讲究的多,非要结婚的当晚才能够行洞房之礼。
她悄悄凑在狗尾巴草的耳边说道,“我们什么时候也像人间这样办一场喜宴啊?”
狗尾巴草听到她说的话面目通红,他是一滴酒未沾,可就像是喝了酒的人一样,浑身都烧的厉害,紧紧攥住了红衣的手,“等回去禀报了姥姥我们就成亲。”
他其实也日思夜想许久了,没想到先一步被红衣说了出来,果然狐狸精永远比人间女子胆子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