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日式居酒屋，店面不大，客人也不多。

柴田信一和方子杰喝着清酒吃着小菜。

柴田信一：“酒足饭饱，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认为山口四郎还活着了？”

方子杰打个饱嗝，随口说：“他的情妇！”

柴田信一十分意外，一愣道：“胡说，他没有情妇！据我所知，当时为了追查金锭的下落，在审讯的同时，有专人查了他在本国和中国的所有亲朋好友，根本没发现他有什么情妇……”说到后来连自己也不自信了。

因为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必然会有遗漏，何况是在异国他乡。调查组的人都是日本人，山口四郎也是日本人，但山口四郎将金锭转移、藏匿的整个过程必然要使用当地资源，也就是中国人。

中国人对日本人的统治是什么态度他们非常清楚，真心亲日的实在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墙头草而已，剩下的对日本人是恨之入骨。

设身处地的话，谁也不愿意被其他国家的人统治，何况还是强制入侵，武力征服。

所以，柴田信一听到方子杰有日本调查组也没发现的重要信息，先是不信，随后就不语了，等着他说下去。

方子杰也没吊他的胃口，拿起温热的酒壶分别给他和自己倒酒。

方子杰说道：“是听朋友说的，他认识一位律师，那位律师曾在日本接触过山口四郎的案子。四个多月前，有人通过电话找他帮忙保释一名妓女。妓女当时醉的很厉害，出了局子还不依不饶，说什么她男人就是昭和金锭失窃案的主谋，有的是金子，那些金子像山一样随便拿些出来都能砸死得罪她的人！”

柴田信一全神贯注的听着，努力辨识着真假。

柴田信一：“律师叫什么？他现在在哪儿？”

方子杰：“你知道他是谁也没用，不知道是因为怕山口四郎的黑道背景，还是他的职业操守太过严苛，嘴巴紧的连我都没办法！”

柴田信一淡然道：“他也许会对你保密，但我不一样。你透露信息给我的目的，除了让我帮你证实你的猜测外，还想让我从他嘴里得到更要紧的东西，比如，证实那个妓女到底是不是山口四郎的情妇？那些醉话有多少可信程度？”

方子杰：“话都说到这份上，相信我不说他的名字你也能查得出来！”笑了一下，又说：“你就不怕这事纯属捏造，是我报复你的圈套？”

柴田信一起身结账，看也不看他。

柴田信一：“这事的主导权在我！”

是夜，柴田信一回到兴中株式会社就开始打电话。

桌子上铺满他研究过的所有关于山口四郎尸体检验报告的材料。

柴田信一：“……山田科长，非常感谢，信收到了。我想再次麻烦你……听说山口四郎在国内受审时曾经聘请过律师是吗？”

电话里的声音：“这个我不太清楚，稍等，我查一下！”

柴田信一：“好的！”

在漫长的等待中，外面每一次风过屋顶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柴田信一握着电话的手不禁微微张合以舒缓紧张。

电话里的人终于回来了，重新拿起话筒，声音再次响起：“喂，你好！”

柴田信一忙说：“我在！”

电话里的声音说：“律师叫水岛村正，在上海有家做国际业务的事务所，电话是……”

柴田信一忙拿笔记录。

转天天亮一大早，他就把电话打到了上海，可惜电话那边接电话是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