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胡笳明显表情呆滞,整个人陷入了大脑的疯狂矛盾之中,“何言”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发出了“咚咚”声。
安静的茶室中,突然出现的“咚咚”声,特别吸引注意,胡笳不由抬起了头。
“何言”问道:“怎么?是不是突然觉得,这个浑水,好可怕,不想淌了?”
胡笳看着“何言”表情很复杂,说:“我想,十年前,曾师兄肯定已经尝试过改变结局了。”
“恩?”“何言”应了一声。
“他大概率是没有成功。”胡笳说。
“理由呢?”
“因为,他现在失智了。”胡笳看着“何言”把自己的心里话老实说了出来,“我觉得,曾师兄可能是面对不了现在的结局。”
听了胡笳的话,“何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笳被他笑的有点恼,直到“何言”发现胡笳瞪着他,他才开口道:“你是以你自己去揣测曾师兄了吧,也许,现在的结局,正是曾师兄一手促成的也不一定呢。”
胡笳看着“何言”:“曾师兄一手促成的?”
“这也是我的猜测,和你一样,我们两个都没有证据,只是猜测的方向不同而已。”
“那,如果是曾师兄一手促成的,那他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胡笳问道。
胡笳的话说完,“何言”再次笑了起来:“你这一会儿觉得曾师兄没本事,一会儿觉得他什么都能搞得定,就没有中间值吗?也许……他确实做到了些什么,与此同时,他也接受了如今的现状,或者,这也是一种代价。”
胡笳看着“何言”,她不懂,“可就按你说的,曾师兄确实做到了些什么,那也代表他还有一些没能做到的事情,他失智了,这些事情,怎么办呢?”
“何言”看着胡笳,没有立刻回答,随后,他温和地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又突然自己给自己加了许多的压力,觉得自己对此有责任?”
胡笳的心思,一下就被“何言”猜中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何言”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只是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男的,和你们女的,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胡笳愣住了,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何言”怎么突然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何言”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过胡笳会回答,他继续自问自答地接口道:“我们男的,从小就知道,打不过就‘摇人’,我‘兄弟’厉害,就是我厉害。而你们女的,经常容易想太多,会害怕麻烦别人,很多时候,宁愿自己逞强。”
“何言”说着,看向胡笳,尤其是说到“害怕麻烦别人”“宁愿自己逞强”这两句的时候,他盯着胡笳的眼神,似乎在说,对,我说的,就是你。
胡笳看着“何言”,反问:“这和刚才说的曾师兄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照我看来,曾师兄已经完成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完成的事情,既然可以接受‘失智’这个‘代价’这代表,他相信,剩下的事情,会有人替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