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计划着，这一天还是按时按点按计划学习，扣上耳机，任许怀放羊，等到了饭点，给他喂饱，自己接着学习，就能避开大段和他接触的时间。

但看这傻子样，估计是虚惊一场，他便卸下防备，答应跟许怀出门逛逛。

正好他还没怎么走过这个城市，趁着春光大好，放松放松也不错。

……

出租车把他们放在了一条街的街头，看样子像条步行街。

一眼望不到头。

跨进门头，道路两侧的巴洛克风格建筑非常引人注目，

“这儿建筑挺特别。”许念左顾右看地说。

“是，有年头了，老建筑都很好看。”

哥俩逛着街，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

许怀拐着他念哥的胳膊：

“哎，咱俩合个影吧。”

许念对合影这种事儿其实挺排斥，他有点不太懂怎么面对镜头，略显紧张。

他唯一一张合影，好像还是上次和干饭小组第一次聚餐，大家都喝得打转儿，自己也稀里糊涂地拍了那张傻里傻气的合影。

“我不。”

“犯病了是不？矫情？”

说完强行按住许念的头，贴住自己，另一只手打开手机，趁其不备捏了好几张。

这几张照片里，没有一张是俩人好好拍的，不是他念哥挣扎着，就是他在抵抗念哥的挣扎。

彻底挣脱后，许念的帅哥包袱又不罢休：

“给我看看，你把我拍的多丑。”

“我不～哎，气死猴～”

俩人在步行街里追闹着，穿梭在人群中，春风拂乱了两人的发梢。

他们一路玩玩闹闹，许怀给他介绍这条街上有一家俄式餐厅，他爸小时候就吃他家的面包，到他这辈人，味道都没变过，排了老长的队，才买到一份。

又给许念买了经典的老冰棍，他说他小时候才两块钱一根，现在十几块。但味道也没变，都是他小时候爱吃的味道。

许念享用着怀狗给他的安利，他似乎在刻意交代着，自己的成长历程，记忆里的城市和味道，带许念也领略着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一步一个脚印。

许念说：“有机会跟我去南方吧，带你看看那里的花。”

许怀：“行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走出过秦岭呢。”

这条街可真长，好像走不到头一般，人也异常的多。

走累了俩人就在马路牙子边上坐下休息。

许念问：“这条街走到尽头是哪？”

“啊，到头是条江，你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去大学城吃烤肉，路过的那条江。”

许念有些惊讶，他印象里这条江离得很远，也很宽。

“江？咱们走了这么远？”

“还好吧，咱们城市不是四四方方的，步行街到江边其实很近，也快到了，走！”

说着牵起许念的手，拉着他继续走。

许念开始没觉得别扭，但牵了两秒，不知道为啥突然想起昨晚许怀压着自己的画面，就赶忙收回了手。

许怀有感知到，他故意抽回的手，并没有表现的惊讶，而是继续前行着，偷偷抿了一下嘴唇微扬。

像是意料之中，等在这个人适应的过程。

他们最后走过一条地下通道，重新出来的时候，视野豁然开朗。

这应该就是许怀说的江边了吧。

宽敞的广场正中央，立着一个圆柱形的石雕，很宏伟。

“这是什么？”许念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模式。

“纪念塔，也属于咱们市地标建筑了。”

走近后，江面即刻映入眼帘，连吹来的风都改变了朝向，迎面而来。

空气里带着水气的味道，有三三两两在地上用粗毛笔写水字的老人，有贩卖小商品的小贩。

旅游船的老板吆喝声迭起，互相争抢着顾客。

更有散落的几个小团体，拉着手风琴，二胡，小合唱。

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热闹的城市的氛围，在优雅的欧式建筑的衬托下，处处洋溢着生机，生活惬意。

许怀指着广场周围的树木，大多数光秃秃的，只有一株点缀着白梨花。

“你看那棵树，别人都不开花，就他开……”

见许念不语，

“跟你一样……”

这话听得许念扎耳，“什么跟我一样，我又怎么了……”

许怀抿嘴笑着，不再解释，但他心里想着，跟你一样，闷骚，勾引我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