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雅又把救命稻草抛向许念:“念念,跟妈换换,我不爱座前面,太窄了。”
许念倒是实诚,点了下头说:“好。”立马被许怀按住:“好什么好,你也不换。都坐好了折腾啥,转过去吧许晓雅。走走走赶紧快迟到了。”
许君山像看戏一样看着仨人你推我还,忍不住乐出了声:“哈哈哈,好嘞儿子。”又难得温柔地对许晓雅说:“晓雅,安全带系好。”
……
一行人一路绿灯,意外顺利地来到艺校。
这会儿许君山也不着急走了,明明昨晚还说今天不来,怕碰上许晓雅尴尬。
真是嘴硬都有根儿,遗传到许怀这儿,比他爸嘴还硬。
四人短暂地分头,各去办各的事情。
许晓雅和许念直接被叫到舞蹈组主任的办公室。
而多年未见许君山的老薛,格外热情,俩人攀谈甚欢,聊了许久。
许怀在旁边听得脸一会红一会白,老薛肯定是句句不离许怀,是如何调皮捣蛋的。爱之深恨之切。给许君山搞得也怪不好意思,真好像薛强才是那个又当爹又当妈的人。
散养娃惯了的许君山,像是个地主,等着长工们把田地打理好,他只管收割收成果。
许念这边也很顺利,当舞蹈组主任问到在本市有没有过什么演出,拿过奖项的时候,本来是句例行规矩的问话,许晓雅却激动地掏出手机:
“有有有,我儿子前段时间代表三中参加了市艺术节,您看看这就是他的表演视频。”
许念本没打算说他参加过市艺术节的事,挤眉弄眼的小声问许晓雅:“妈,您从哪弄来的这个……”
许晓雅得意洋洋,丝毫没避讳地说:“同事给的。”
主任接过手机,自己看着视频中的舞者,越看越瞪大了本就不大的眼睛,说:
“这节目是你跳的???”
许念见这反应是有故事?难不成要评判两句?他是很期待能有专业老师指导自己的,便规规矩矩地点头说:“是的老师。”
主任放下手机,狠狠地拍了两下大腿,接着攥紧许晓雅的手说:
“哎呦!我们艺校找这个孩子找了好久啊!三中的人都问遍了,也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咱也不知道是嘴太严藏得深,还是三中请了外援。没想到居然是他!原来我们像没头苍蝇似的,一直以为是个女孩……”
许念倒是没听进去主任的话,就一直盯着那双中年油腻感的手攥着许晓雅,让他很不舒服。
许晓雅被攥得有些尴尬,但他夸许念,倒是夸得对口。许晓雅从许念小的时候,很少能听见夸自己儿子女装演出,可能他们生活的城市小,信息和人的思维闭塞,都觉得男孩子总伴女相是很不得体的事。
所以许晓雅很受用这种专业人士中肯的夸奖。
脸上还是笑开了花。
主任赶忙收拾起准备了一大堆的资料,说:
“那就啥都别说了,直接去招生办把学籍办了,哎呀要早知道是他,还用整这么麻烦,昨天看到他的履历我就有预感,但觉得是男孩应该不太可能。谁知道竟真的是他,我们艺校就缺这种顶级的学员,走吧,跟我去招生办!”
主任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许念也有点懵登,心想着早知道这样,费那么大劲又搞视频又练高难度动作的,好悬给自己弄一身伤。
母子俩随主任来到招生办,正好许怀和许君山也正迎面走来。
索性四个人,连同薛强也一起挤到了本来就不大的招生办的办公室。
进门还没等舞蹈组主任说话,许君山一通热情似火地招呼了上去。
招生办主任和艺校的校长,都是他的老同学,当年许怀来艺校的时候,要不是靠这两位的关系,早就被薛强退回去八百回了,还能有今天这般成绩?
几个人也是许久未见,招生办主任都有些恍惚,许君山确实变了挺多,至少就胖这一处,胖出去了他一个人那么多。整个人是横向发展的。
主任扶了扶瓶底子一样后的眼镜,才勉强从声音里辨认出是谁:
“哎?君山?是我的老同学许君山吗?你回国了?咋也不说一声呀!”
老友见面分外寒暄,似乎忘了今日来的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