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仙气,让许念打了个酥颤,眼前尽是刚才在卧室,俩人不知天高地厚的画面。
从离开卧室,表面上装的像个人似的,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得天昏地暗,他自己估摸着,心跳就一直没掉过120。
再这样下去,非得借许晓雅的降压药吃吃,才能好了。
要不是防着许君山随时出现,许念强忍着咬着牙根,吞咽着突然暴涨的坏心思。
“下次,绝对不会让你压着动不了……”
怀狗噗呲笑出了声:“我说你……不是过敏吧,原来你一直想着刚才,跟我这儿装冷静?”
他念哥假意地看了一眼许君山地方向,还没动静。
眼神游离在他双唇之间,想“偷袭”小狗的想法愈加强烈,正在激烈挣扎的时候,厨房传来的热水烧开,水壶轻微的鸣叫声。
许念肩膀松懈,后悔只要早两秒,少犹豫两秒,就能化被动为主动,哪怕只是偷偷摸摸的一下,也算是扳回一局。
大概是一种占山为王的心态,想到钟老实曾经也这个样亲密的给许怀吹痒,就觉得一定要做点什么,宣示主权一样。
虽然什么举动都没有,但许念心里早就排演了一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就让整个人的状态,从装出来的绝对冷静,变成了慌乱无神。
沙发扶手边的抱枕被他抓起来,又放下,再塞到身后。
许怀盘腿登上沙发,往他念哥身边挤近了半个身子,压迫着本来就想变成透明人的许念,不禁地更加往沙发边缘歪去。
“说话啊,琢磨啥呢?”
药效已经上来,嗓子早就没有刚开始那样痒,许念还是干咳了两声,显得生硬极了,在怀狗眼里,分明就是无效遮掩:
“没啥,你和钟老实一起长大,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奇怪……”
怀狗在茶几上抓来遥控器,一边选着电视剧剧集,一边假装不在意地说:
“啧啧,你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还奇怪……你最奇怪!”
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一个筋斗云不知道翻了多少个十万八千里。
许念被他怼得哑口,往沙发靠背里陷下去,看着许怀的后脑勺,竟心里生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尤其他对自己爱搭不理不专注的时候,总想用点什么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于是凭感觉走的许念,就有些口无遮拦,觉得总要说点什么,把话题继续下去:“那你……你以后不能和钟老实那么近了。”
许怀张大嘴巴转头:“啊?为啥啊?!他又不是外人。”
“反正又不是小孩了,保持点应有的距离。”
“嗨哟,你还教上我了?”怀狗语调拔高,是想遮掩下一句的悄悄话。
往后一仰,直接仰在了他念哥怀里,耳朵往胸口一贴:
“心跳都要爆炸了,你可真能装啊……”
又用颅顶蹭着他念哥的下颚线,小声说:
“你当我傻啊,你就是吃醋了!”
许念自认为读了不少书,学的东西也比同龄人多,但唯独感情这方面,是个白痴,是知识盲区,他只知道自己无法界定对性别的取向,却从未想过,一旦动了情念,要如何应对。和衍生出来的其他情绪,该如何化解。
正想着如何对答,脱口就问:“这就是吃醋?”
人形靠垫虽然有点硌挺,但温热的身子让怀狗半刻也不想离开。
“当然,你明显就是吃醋了,钟老实的醋都吃,可不行这样,他可是老直男。”
许念思量着,就看见许君山端正一杯热气腾腾的水,朝哥俩走来,说:
“来,孩子,把这蜂蜜水喝了,这可是大兴安岭的野生椴树蜜,提高免疫力最好了……”
怀狗赶忙从他念哥身上起来,不尴不尬地努力表现得自然些:
“你又把你那破蜂蜜拿出来了,万一他和我一样蜂蜜也过敏呢?雪上加霜?”
许君山顿了顿足,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烫手的杯子不知道该不该放下,就问:
“啊?我又把这茬给忘了,那念念你能不能喝蜂蜜啊?不过敏吧?”
许念客客气气地摇摇头,起身去接杯子:“不不不过敏,可以的,谢谢叔。”
许君山心满意足地把手往围裙上一抹:“嘿嘿,行那就行,趁热喝孩子……”
说完转身又进了厨房,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忙活些啥。
见许君山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小怀狗又一次挤到他念哥身边,欠欠儿的小声说:
“哎,你不会是第一次接吻吧?”
滚烫的蜂蜜水,许念喝着本来就挺费劲,他现在根本不能提接吻啊亲啊这类的词,相关词也不行,一提就满脑子画面,使使劲儿心脏都能吐水杯里。
怀狗话一落,刚喝进去半口的蜂蜜水,还没等在口中酝酿降温,一个没整理好,烫到了舌头根,连锁反应必然是要呛一口嗓子。
鉴于他脚下是地毯,烫死也不可能喷出去,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这一咽,烫的许念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