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床,没有许怀家的床大,但睡两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也绰绰有余。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许怀同床,他还是觉得有些拘谨。毕竟这里和家不一样,可以说是陌生环境,再怎么着也会有些疏离感。
入夜后,许念听了老薛的话,吃了那两个煮鸡蛋,果然拉肚子缓解了不少,几乎没有较劲儿疼的感觉,他甚至觉得睡一觉,休息好,明天一样可以生龙活虎。
十点刚过,哥俩先后洗完澡,许怀的头发还没干,就倒进被窝里睡着了,这一天也确实给他累坏了,肯定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一会儿松一会儿紧。
他看起来表面大大咧咧装不住事儿,一旦有什么棘手又临时处理不了的事情,谁也内耗不过他。
许念洗完澡,擦着头发回到卧室,发现小狗在他洗澡前还叽叽喳喳地打了一盘游戏,而此时已经鼾声四起。
“哟呵,睡的真快。”
蹑手蹑脚地掀开自己那侧的被子,刚想钻进去,冒出了个好奇的念头。
那就是许怀能这么顺利入睡,他的“床伴”们有没有一起跟来……
这直接关系到自己未来两个月的睡眠质量,万一“床伴”们都在,睡着睡着半夜被许怀踢到自己被窝里,恐怕不吓个半死,也得硌到青一块紫一块。
尤其是他那个支棱巴翘的高达,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被扎的。
于是又把刚掀起来的被子放下,绕过床尾到了许怀那一侧。
由于天热,哥俩买的是很薄的夏凉被,许怀的习惯是夜里空调不关,所以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他才有安全感。
这也是为啥许念一直好奇,他被窝里到底都藏了些什么东西。
当他准备把许怀脚下的被角掀开,突然想到第一次一睹他窝中之物的场景,那是他俩第一次接吻,许怀一步一步引诱,他也乐在其中地一步一步往他的“圈套”里钻。
顿时拎起被角的手又收了回去。
突然闯入的思绪,让他有点心跳加速,看他睡的正香,也没那么好奇了,只希望许怀别因为自己的动作惊醒,但心里又实实在在暗藏了期待。
上半夜相安无事,除了许怀睡觉不老实,总是变着法儿地对他念哥拳打脚踢。
许念睡觉虽然规律,但是易醒,不像许怀,只要不在他耳边敲锣打鼓,大部分情况醒不了。
可想而知,本来就因为突然换了地方,床的软硬也不是自己适应的程度,许念这一觉睡的就肯定好不了,再加上许怀可能也不适应床,翻身仗的频率成倍增长,搞得许念前半夜的觉,睡了个稀碎。
于是全都报应在了后半夜。
朦朦胧胧中,许念以为空调开的太足,爬起来关闭空调,逐渐进入睡眠后,冷透了的感觉直往骨头缝里钻,关节里像扎满了冰溜子,痛得他浑身上下不舒服,也使不上劲。
半梦半醒中,本能地朝暖和的地方钻。
许怀被挤得一只腿掉在外面,差点儿翻下床,猛地惊醒,刚想发脾气,摸到他念哥浑身滚烫又在发抖。
心想坏了……这人啥玩意做的啊??他妈的半夜发烧??
许怀压着睡不醒的火气,摇了摇许念的肩膀,他把头埋在许怀的胸口,整个人蜷缩成团:
“哎!许念!醒醒哎!!”
许念勉强撑起头,倒是比下午发烧时来得缓些,不至于昏迷不醒。
“大哥你又发烧了 !!”
许怀打开床头灯,虽然昏暗,但足够视物又不刺眼。
许念揉揉眼睛,嗓音有些沙哑又有些奶气地说:
“啊?烧了吗?我说咋这么冷呢,我以为空调温度低,我刚给关上。”
小狗掀开被窝,一脸无辜地说:
“大哥你都快给我挤姥姥家了,挤我干啥!”
他念哥“嘭”地倒在许怀的枕头上,半睁着双眼,形成好看的曲线,嘴唇一张一合地说:
“啊,太冷了可能……”
“行吧,药放哪了?我去给你拿药,就你这样明天还能报道?鬼才信。”
一边嘟囔着抱怨,许怀顺着他念哥指示的地方,去客厅把医院开的药拿出来,又想起老薛的叮嘱,吃药要用温水,攥着药去厨房,发现没人烧水哪来的热水。
本来就气不顺的许怀叉着腰站在厨房,猛剁了一下脚,气鼓鼓地抿着嘴,硬是为了他念哥,把这与生俱来的起床气给咽了回去。
等待烧水的空档,许念不知道什么时候晃晃悠悠地站在许怀身后,他学舞蹈的平时走路就没声,生着病身子重,也一样没声。
小狗没注意到,转身时,看见他念哥半挂着,无力地倚在门框上,要不是厨房里灯够亮,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能给他吓个半死。
“我操大哥,你怎么一点动静没有啊,出来干啥!还他妈光着脚丫子!!去沙发上躺着去!!”
嘴上说着狠话,都不知道心疼了多少遍,赶紧轻手轻脚地扶着他念哥,先在客厅沙发上歇息。
许念呼吸沉重,总是吐着粗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