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码头上就很快聚集了各式各样的简易推车。用自己的车,还能省下好几十文的车钱。
差不多二十来个半大的少年,用了差不多两炷香的功夫,就把五千斤的黄鱼给搬到了自己车上。然后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了片刻之后,就推着鱼车进城去了。
忻州看着原本专供自己的大黄鱼,又被丁大年给卖了一部分,就忍不住直摇头。
忻州边让手下尽快搬鱼,边向丁大年了解情况。
“大年,今日这东门码头可是黄鱼扎堆了,除了你的两船加丁大宝的一船,还有另外四条大船,全是这般大小的黄鱼,莫不是都在一块儿抓的?”忻州有些好奇道。
“你说的这几船大黄鱼,应该都是我二弟的围网抓的。”丁大年说起来,还是有些自豪的意味。
“我之前也听小波说起过他的围网,说实话,当时我也是将信将疑。谁曾想这围网竟如此厉害。这围网当真的抓了十多万斤的大黄鱼?”忻州依然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今日一共下了两副围网,抓了至少50万斤的大黄鱼。还有不少因为船不够装,只能留海里了。”
“……”
丁大年说得是云淡风轻的,可听得忻州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怪不得丁大宝让人传话说后边还有很多鱼。50万斤啊!呵呵。”忻州平复了心情之后,又有些苦涩地摇头道。
“周家村和郑家村各自都买了十几万斤回去,除了今日送进城的,还有大半,他们都拉回村子里晒鱼鲞了。
我们丁家村和任家村也还剩下十几万斤的鱼,除了一部分用来晒鱼鲞,大部分都会用来做之前二弟跟你说过的酒糟黄鱼块。
第一批酒糟黄鱼块,最快明日中午就能送到东门码头,剩下的,后日中午之前也肯定能送到码头。”
丁大年不疾不徐地说着,而边上的忻州边听,边在筹谋着什么。
“不知忻掌柜下步有何打算?”丁大年见忻州若有所思,便随口问了一句。
“眼下大世界的局面已经打开了,明日再送上一日大黄鱼,最多算是锦上添花。
我知道城里几家大户为了摆我一道,屯了不少的黄鱼。可他们的算盘眼下都被小波的两网鱼给打乱了。
我猜他们必然不会降价卖鱼,多半会将鱼拿来晒鱼鲞。可鱼鲞晒了还不是得拿出来卖?我就想着到时候把他们的鱼鲞都收了,然后拿去临城和苏城卖。
特别是这临城,离海远了些,吃不到太新鲜的海鱼,但是鱼鲞之类就非常好卖,价钱要比在甬州城高不少。
当然前提是鱼鲞得新鲜,而且腌得不能太咸,这一点,我跟你二弟倒是不谋而合。
特别是他想出来的酒糟黄鱼块,我一个老甬州人都觉得好吃,定然也会在临城受到追捧。而且这酒糟黄鱼块存放的时间也比鲜鱼要长得多,我是非常看好的。
我们家其实一直在努力拓展临城和苏城的海货市场,新鲜海货的生意已经做了有些年头了,可除了螺贝类,海鱼一直做不起来。
不但费冰块不说,价钱还卖不上去。做鱼鲞生意同样也不容易。
你就比如这大黄鱼鲞,眼下这样的季节其实是最好的。开春的天气,夜里有北风,白天也不会太热,一条两三斤重的黄鱼,如果天晴的话,三五日就可以拿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