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史慈便骑马直奔郑玄府,其坐下战马神骏非常,眼神灵动,乃是孔融送的新婚贺礼,名踏雪乌骓,其身上毛色黑亮如缎子一般反射着阳光,全身无一丝杂毛,只有四蹄上有雪白的毛发,好似踏在雪地上一般,故而取名踏雪乌骓。
不一会便来到郑门前,被仆人请到大堂,郑玄及其子前来相迎。
聊了会家常,太史慈开门见山的说道:“小子前来乃是有求于先生。”
郑玄好奇的问道:“吾只是一介文人,不知是何事有求于我?”
太史慈抱拳,一脸郑重的说道:“吾欲在民间普及教育,让百姓无论贵贱贫富都可读书识字,现已在剧县东面十里处的太平村弄了几套院子,预计学生会有千人上下,可先生却不够。因此,厚颜来求先生介绍一些学子去做先生。”
郑玄皱眉问道:“学习学问费用昂贵,现在的百姓刚刚安顿下来哪里负担的起?若因读书导致生活无以为继,吾不为也。”很明显,郑玄想岔了。
太史慈连忙摆手道:“请先生听我慢慢道来,此次普及教育时间只有二至三年,非是为了收钱或是为了培养官吏,而是为了开启民智,让百姓能够掌握最起码的读书识字的能力,包括算数和一些常识,因此只会收取极其微薄的费用,并且在中午学校还会为孩子们提供一顿饭食。吾此次欲做一次实验,若是有益,便可以推广开来。先生想想,到时我大汉百姓人人皆可识字明理,那将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
郑玄显然被打动了,点点头道:“此乃利国利民之事,吾会召集弟子选出一些人来助你,到时直接去汝那里,汝随意安排。”
太史慈抱拳谢道:“谢先生,如此,在下告退。”
另一边,蔡邕府上,内院。
蔡琰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待客人,便是太史慈之妻张宁。
“不妥不妥,吾只是妇道人家,这为人师表之事岂是吾能插手?”听明白张宁的请求蔡琰连连摆手拒绝。
张宁连连劝道:“妹妹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此次有四百余女娃上学,我们不能没有女先生啊。”
蔡琰还是摇头:“可吾毕竟是妇道人家,且是书香门第,做先生固然是好事,可这经常抛头露面的,到时定会多出很多流言蜚语,人言可畏,若是有损家族清誉,那便是百死莫赎了。”
张宁劝道:“妹妹缘何如此迂腐,若妹妹担心这些,那姐姐可每天来妹妹府上,你我结伴而行当无虞也,况且妹妹可带些识字的侍女跟着,这样一来可多几个先生,二来也可堵住幽幽之口,此事由吾负责,可一言而决。”
蔡琰奇道:“难道此事非是太史将军首倡而是夫人?”
张宁摇摇头道:“此事确是夫君首倡,但夫君公务繁忙,因此此事全权交由吾负责。”
“妇人也可掌事吗?”蔡琰有些发愣,对于传统的古人来说,女子出来抛头露面还做执掌一块事务的领导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何不可?”张宁反问道,随即有些骄傲的说道:“夫君曾言,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女本无高低尊卑之分,只是擅长的领域不一样,能坐上什么位置,应当取决于能力高低,而非男女更非出身。因此,女子只要有能力也可以做一番事业。”
这闻所未闻的言论彻底震惊了蔡琰,尤其是这些话居然是太史慈说出来的,震撼程度近乎于颠覆了蔡琰的固有认知:“女子也可以这样?”
“当然可以。”张宁坚定的点头道:“而且不做过怎么知道不行?男子能做到的,我们女子一样能!”随即又换成一副祈求的样子说道:“好妹妹,女子能证明自己的事情不多,就帮帮姐姐,也是为了给全天下的女子做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