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我伤的很重,不至于散魂,不过你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召我出去了。”
顾青锋的声音很虚弱,“自遇到司徒水相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落败。”
盛惜朝听出他话语里的不甘,诚声道:“驱灵族天生具有克制鬼的秘法,我相信如果您不是鬼,要杀死守墓人只是一剑之事。”
“或许吧……可是没有如果,输了就是输了。”
顾青锋摆了摆手,斜眼一瞥远处的花海。
“这些人来自天都的地下城,都是被守墓人迫害而亡。”
盛惜朝解释道,“我承诺他朝成圣之日,会让他们一同解脱。”
“地下城?你现在身处地下?”
顾青锋两道剑眉扬起,“那个守墓人何在?”
盛惜朝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一定在外面等着我。”
“你准备怎么出去?”
顾青锋闻言顿露凝重,“她毕竟是窥天境,而且在她的秘法面前,我和其他那些鬼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也就是说,你必须独自面对她。”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对于现在的盛惜朝来说这已不是问题。
“杀了她,这是出去的唯一方法。”
盛惜朝如此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以她犯下的罪孽来说,这也是她应有的报应。”
顾青锋静静地看着他,没有问他准备怎么杀。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自己已和鬼灵珠里其他那些鬼一样,对这个后辈有了谜一般的相信。
他说要杀死守墓人,那守墓人就非死不可。
……
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中,守墓人遥望着远处的光点,只觉得那堵光墙很刺眼。
再过一会儿,第一缕晨光就会普照大地。
可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地下,她有足够的时间守在这里。
既然守了墓园一百年,又何妨在这里守一个月?
无论那个年轻人多么沉着,他也无法在没有粮食与水源的地下城里活过一个月。
只是那年轻人是个狠人,大概是宁可饿死在里面也不愿出来的。
守墓人叹了口气,为无法品尝到那世所罕见的鬼气而感到可惜。
这时,倒映在她瞳孔中的光点忽然消失了。
守墓人微微动容——这光墙在密道中伫立了三十年,为什么此刻会突然消散?
那年轻人做了什么?
他在打什么算盘?
守墓人目中的不解一闪即逝,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那年轻人在想什么重要么?
就算他在里面设下陷阱又如何?
早在三十年前的那一天,日阳城里能对她构成威胁的人都已死于她的毒计之下。
守墓人脸上挂着不屑的笑意,穿过幽长的密道,再次来到多年未见的日阳城。
她站在地道口,视线顺着石阶向下看去,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那个年轻人。
盛惜朝立在广场中央的祭坛上,清冷的眸子如一双剑,笔直刺向远处的守墓人。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撤去光墙无疑是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
守墓人看着他,嘲讽道:“还是说你也知道在这里躲下去也是一死,所以想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抵抗?”
骤然。
无数微弱的蓝光自广场上亮起,将正中央的祭坛团簇其中。
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