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剑,也是断剑。
无数断剑倒插在风化的土地上,远远望去仿佛一座剑坟。
“剑阵?”
守墓人冷笑一声,看向立在剑阵中央的那个年轻人,目中讽意更甚,“这是一座了不起的剑阵,可你难不成认为凭借洞玄境的修为就可以用这个剑阵杀了我?”
言语间,她缓缓走过那些曾经淌满鲜血的街道,来到广场之上。
“那个好看的小姑娘呢?她丢下你跑了?”
守墓人负手环视一圈,目光落在盛惜朝身上,讥讽道:“没有人比我在这里待的更久,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日阳城的出口只有一个。”
盛惜朝静静地看着她,沉默片刻后,说道:“接下来的画面会有一些血腥,所以我让她先行回避一会儿。”
守墓人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会有些血腥,因为我会先吃掉你的肉躯,然后再慢慢品尝的你的鬼魂。”
闻言,盛惜朝轻轻皱眉,目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怒意。
“我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包含了纯粹的恶人。”
他平静的语气中忽然多了一丝冰冷杀意,“那些人与他们做的事,我无论见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始终认为他们存在的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不公。”
“显然,我就是你说的纯粹的恶人。”
守墓人狂笑着张开双手,嚣张地说道:“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你可以动手了。”
盛惜朝看着她,然后说了一个字。
“好。”
很简单的一个字,可是在他说完这个字之后,守墓人的便笑声戛然而止。
她此刻的表情就像被一只掐住了脖颈的大白鹅,震惊、恐惧同时出现在她惨白的脸上。
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能让她如此恐惧——日光。
现在,日光来了。
在盛惜朝说完“好”这个字的瞬间,一道大盛的光华从空而降,笼罩了整座日阳城。
这不是真正的日光,却与真正的日光无异。
时隔三十余年,尘封已久的日阳珠终于射出昔日的耀眼光华。
盛惜朝微微仰头,看着那头顶上方的日阳珠嘴角微扬。
这光芒耀眼却不刺眼,温暖而不灼人。
可对于守墓人来说,这光芒却好像带着毒。
在她接触到日光的瞬间,惨叫声便已响起。
滚烫的白烟穿过深色的黑袍,从她毛孔间不停冒出。
听着噼啪之声不停从身体内部传来,守墓人感到自己仿佛一只被丢入火堆的活羊,正被炽热的高温灼烧。
“这不可能!”
守墓人如遭雷击,猛地扑倒在地,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的脸已在这一刻变成烧红的木炭。
“你不是日阳城的人,不可能懂得《昊日诀》!”
她丧心病狂地嘶吼着,阴冷的双目布满血丝,“即便那些死鬼能够在短时间内教会你《昊日诀》,你也不可能有足够的灵力重启日阳珠!”
说完这句话,她立时怔住,发现自己从刚才开始忽略了一件奇怪的事。
日阳城曾经那些居民去了哪里?
难道他们已在这三十年里尽数魂飞魄散了?
“你终于发现这件事了。”
盛惜朝冷冷看着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如今都在这里,而且正是他们借给我足够的灵力重启日阳珠,同时请我……”
“帮他们讨回当年那笔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