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被这血腥的突变吓坏了脑子？

罢了，这重要么？

她死了，老二也死了，自己已经生无可恋。

今日能和他们一起走，确实是一种解脱。

骤然。

“男人就像刀子，只有经过火焰的炙烤与铁锤的敲打才能展现锋利的光芒。”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盛擎空耳中。

这是他曾经鼓励老二时说的话，而老二在少圣大试前对他重复过这句话。

难道是老二？

他没有死？

盛擎空惊喜地睁开眼。

然后，笑容凝固。

倒在血泊中的盛惜朝和他上一次闭眼时看到的模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那张不爱说话的嘴紧紧闭着，已经永远不能再说话。

那双星目仍然平静至极，却好像在传达在某种意志。

盛擎空知道他想说什么，因为他方才已经听到那句话。

此刻，遍布在大堂上的鲜红便是世上最炽热的火焰，盛奉先手中的画戟就是天地间最沉重的铁锤。

盛擎空收回视线，转目看向盛奉先。

这是他第一次直视对方，眼里的麻木也已烟消云散。

来！

动手！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回来！

我会带着她和老二的意志继续前进！

谁都不能阻止我，哪怕你是盛奉先！

迎着那道决然的目光，盛奉先笑了。

“很好！你的确是个废物，但那是之前的事！”

残酷的笑意在他目中不停闪烁，“此时的你已配得上你的姓氏，也配得上晚樱对你的情意！”

与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那大盛的寒芒。

寒芒一闪而过，劈碎了盛擎空，同时也劈碎了整间大堂。

没过多久，破碎的空间开始重组。

片刻后，一个封闭的空间彻底成形。

望着那道高耸的灵阶以及那些正在登阶的背影，盛擎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幻境中的一切都是那么逼真，那么残忍。

若不是老二在最后点醒了自己，恐怕他会在无尽的循环中迷失自我，甚至道心崩坏。

“你总算醒了？”

一旁，牛孩儿挠着头，神情忐忑道：“那位独臂前辈方才来过，他说要是你再过半个时辰还没醒来，那他就要把你送出观心塔了。”

王仁杰面色苍白地看着他，“你到底在幻境中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停滞了这么久？”

回想起方才在幻境中看到的惨幕，盛擎空沉默着摇了摇头。

见状，王仁杰登时了然，不再追问，“你要不要歇一会儿？还是继续出发？”

闻言，盛擎空的视线穿过那些还在幻境中挣扎的修士，来到通往四层楼的石阶上。

他数了数，发现这一层的阶梯数量和第二层的一般无二。

石阶上，走在最前头的依然是司徒上元，而紧随其后的也依然是那个娇小的身影。

“果然……还是本人比较好看。”

盛擎空笑了笑，随即大步行去，“阿杰，牛犊子！咱们接着干！”

“走完这一层，咱们就是通过大试的天骄了！”

后方，一人一牛面面相觑。

“你有没有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变了？”

“好像是……可是俺说不上来哪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