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提醒,本想刺一刺陈翠花,但一张口就跑偏了的女人总算想起了正题,赶紧收回了未出口的剩余话,生硬地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所以说嘛,翠花你是有福气的,你以后可有个了不得的女婿了。”
半真半假的奉承,夹着点酸溜溜。
“大家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你说说,林书记上你家提亲时给了多少彩礼?”
陈翠花气得直抖。
这娘们就是故意的。
全村的人哪个不知道,死丫头自从出了张家门,就再也没回来过!仅有的一两次,也是跟着老支书回来处理纠纷。
亲闺女都不上门,林书记就更没有上过门。
都是邻居,住在同一个地方,他来没来过,上没上过门,她们这些天天在外闲坐瞎聊的娘们会不知道?
这是故意拿话取笑她呢!
在众人窃笑中,陈翠花气恼地回了家,把屋门撞得叮咣响。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赵晓芬回了娘家,要住两天。念平在镇上,还没到停工的时间。念安和念霞在学校,也没到放假的时候。
偌大的院子,只有陈翠花一个人。
早上打开鸡笼,放出来的鸡在院子里东啄啄西刨刨,有一只竟然进了堂屋,绕着陈翠花的腿打转。
“死鸡,滚出去,谁让你进屋的。”气不顺的陈翠花飞起一脚,把鸡踢了出去,还飞落了几只鸡毛。
刚进院子的张满山正好看到这一幕:“咋的了,谁又惹你了?”
不能够啊,孩子和儿媳妇都不在家,没人招惹她。
陈翠花看到男人回来,委屈顿时涌了上来:“杀千刀的,活不了啦……”
张满山刚从地里回来,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唬了一跳,也顾不得洗手,赶紧的进了堂屋。
“你这是咋的了?说说。”
“你没听说?”
“听说啥?”张满山一头雾水。
陈翠花响亮地擤了下鼻子,“那死丫头……那死丫头……想气死咱俩她不用偿命!”
张满山没听明白,他还没听到消息——男人嘛,收到各种消息的速度比女人慢一点。
“那死丫头,前天去领证了。”陈翠花嚎起来。
张满山在她身侧坐下,“领啥证?”
“啥证,结婚证!”陈翠花嚎声一顿,捂在脸上的手放了下来,没有两滴泪。
结婚证?张满山怔住,“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能假?村里收到她喜糖的不在少数,恐怕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就瞒着你我呢。”
陈翠花干打雷不下雨的嚎了一会儿,感觉身边的人静的出奇,她放下手微侧过脸偷瞧张满山的神色。
“他爹,这事……你说咋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