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沙虎,马武自己开门捧进首饰盒交给小芸。
小芸还没走,沙金婵一头栽进马武怀里。
马武无语,沙金婵抱着不放。
小芸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蹦哒,放好首饰盒,刚要铺床,门外一阵敲门声。
“马爷,喜宴备好了,请开门。”
“喜宴?什么喜宴?谁铺排的?”
“窦三爷早就安排了,沙爷到,沙小姐就算出阁了,沙家山朋海友正张灯结彩呢!你这里要不要吹个唢呐、放个炮仗什么的?哦,还有,沙爷还送来了大红喜服。”
“都拿进来吧。”
小芸赶紧去开门。
门一开,客栈的掌柜伙计一大群,点蜡烛的点蜡烛,贴喜字的贴喜字,挂灯笼的挂灯笼,一时间张灯结彩,上蹿下跳,不亦乐乎。
红帐帷,鸳鸯钩、鸳鸯被、鸳鸯枕……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客房一片大红,金碧辉煌。
客栈外噼噼啪啪一阵炮响,新房内美酒佳肴就摆上来两桌。
马武,沙金婵被小芸强行沐浴更衣,三个人都披红挂绿。
这一夜,马王爷响应沙金婵的号召,要给她一个另一个自己,如在梦中一般就破了戒,名正言顺地违背了他跟蓝蝶儿的誓言。
沙小姐初尝云雨,娇憨如云中仙子,马王爷大汗淋漓,饱尝了打老虎的又一次饕餮大餐。
次日日上三竿,丫鬟小芸推开新房的门,伺候二人洗漱。
洗漱罢,早餐毕,马武一看屋内,新人新事,一切都是新的。推开窗,院内箱箱柜柜,铺笼罩被整整几马车,窦海泉躲在柜子后面抱拳施礼:“姑爷大喜,恭喜恭喜。”
“哎!你弄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叫我今后怎么算账?统统拉走!”
“别啊姑爷,一家人还算什么账?我等你吩咐,这些东西送去哪儿?”
“我说了,这些都不要,我只要人。”
“嘿嘿,这可奇怪了,要人就得要家嘛,家里没东西,叫什么家呢?”
“哪来的家?没跟你说过吗?我是个穷光蛋,田无一垄,房无一间,穿的在身上,吃的在肚肠,你拿这些摆哪儿?摆大山坡上去啊?拉走拉走!”
“这好办,没田没地可以买嘛,成都城里到处都是房子,你说买哪里?我去办。”
沙金婵听不下去,顺手抄起桌上的果皮刀气呼呼出门:“收下可以,顺便给沙虎回个礼,请你带回去。”
“哎呀,婵儿,回什么礼?”
沙金婵撩起衣袍一角,果皮刀刚要划拉,手被马武逮住:“金婵,今日你我结鸾,这是喜袍,不可断!”
沙金婵一愣,果皮刀丢给窦海泉:“割袍之刀以示断义!从此我沙金婵更名马氏!带回去!”
刀落到脚下,窦三爷目瞪口呆:“婵儿啊,这些都不是你爸给你的,是三叔我给的呀!”
“断的不是你的东西,是沙虎其人!”
窦海泉哭了:“婵儿啊,三叔罪过大了哟……”
“休要啰嗦!这是我看在我家爷的份上给出的最好结果!”
“啊?姑爷,这你得管管啊!”
马武道:“你走吧,不要让我也跟你翻脸!告诉你啊,给你一袋烟的功夫,沙家所有人离开三家店!要是有人敢跟着,你猛虎堂的路就葬送光了!”
窦海泉哭得稀里哗啦:“姑爷啊,我听你的,但请记住你答应我的。”
“这个自然。”
“那,婵儿啊,你保重吧,好好伺候马爷,我走了……”
走了窦海泉,客栈的掌柜伙计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沙金婵回到屋里,抱着马武大哭一场。
马武道:“金婵,走到这一步,你也算出尽了这口恶气,接下来我看你的。回潼川,你是我的妾……只是,这样一来,我马王爷就有一妻三妾了,今后你姐妹四人……共勉吧。”
“爷,回潼川虽好,但我的爷就不好了。我不回潼川,找个没人认得的地方搭个草棚吧。”
“欸,那可不成!我说过,沙家送来的所有东西都是我暂借的,不出一年,我必定还清!所以,这些是你的。”
“好,既然是爷的,我当之无愧。爷,你打算把我姐妹二人安置在哪里?”
“我先问你,你去年从你爸手里就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救出几个?”
“怎么又问这个?”
“我想知道你积攒了多大功德。”
“好像有五人,哪里人不知道,是焦二娃从绵州弄回来的。几个畜牲抓阄,一人分一个,沙虎抓到一个胖的,窦海泉抓到一个最漂亮的,小燕山抓到一个丫鬟,李扯拐、焦二娃运气不好,一人得了一个婢女。几个姑娘都是大美女,这帮色坯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玩腻了,干脆就赏给手下的混混祸害。结果,反而让人家弄死了几个畜牲。”
“姑娘们有没有幸免的?”
“有,窦海泉心肠好点,没动那小姐。但出了人命之后,沙虎发了雷霆之怒,几个姑娘被集体关进了黑屋子,窦海泉也不得不交出那小姐。第二天,他找到我。”
马武接过去道:“于是你就威胁沙虎放了她们?”
“哪里那么容易,沙虎打了我几个嘴巴,问我是谁让我去的,我说我无意间听到了呼救声。沙虎大骂我一通,把我拧了出去。我没办法,就找老太爷和老太太……”
“哦,是这样。”
“还没完呢!”
“啊?那你接着说。”
“老太爷骂了一通,老太太要把那小姐带走,沙虎反而毛了,又甩我一巴掌,把我们都赶走了。”
“然后呢?”
“后来听窦海泉说,沙虎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把几个姑娘关在一间屋子里,几个畜牲集体施暴,姑娘们拼死护着小姐,实在护不住了,就用自己的身子去挡,那小姐眼看保不住了,窦海泉就上去了。”
“你的意思……窦海泉始终给那小姐打掩护?”
“这个我没看到,他是这么说的。”
“那后来到底是怎么走脱的。”
“我给他们下药了。”
“下药?什么药?”
“不知道,窦海泉给我的。我溜进厨房把药下到了饭菜里,把沙虎、窦海泉、小燕山、李扯拐和焦二娃全都麻翻了,然后叫姑娘们进了我家的地道,是窦海泉预先安排的人把她们送出了小南门。送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然后呢?沙虎醒了,怎么收拾你的?”
“暴打一顿,要把我嫁给小燕山,窦海泉跪求了三天,说乱了辈分,才算了。”
马武钢牙咬断,居然要把女儿嫁给畜牲!比畜牲还畜牲!老子不杀你,天理不容!
马武啥都理通了,窦海泉的人也贪财,把救出去的人再次卖给了人潼川许二麻子。
马武一把抱住沙金婵:“婆娘啊,那我们还回潼川。”
“啊?爷啊,你怎么……叫人家婆娘啊?难听死了。”
“你是四川人,不懂婆娘是什么意思吗?”
“懂啊?啊!爷愿意娶我为妻了?”
“嗯,聪明!这么大的功德,你男人怎么会亏待你呢?”
沙金婵粉拳一擂:“哎呀,你这个坏人,真要三妻四妾啊?”
“睡都睡了,都赖不掉了,你这么好,当然得做妻啊!”完了看院外无人,过去关了房门,回身抱了他的新娘,大白天闭关练功做人去了。
一番酣畅淋漓过后,俩人床边相拥而坐,沙金婵道:“爷,你是不是骗我的,你家里根本没有妻室。”
“何以见得?”
“有妻室我还能做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