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馒头工坊已经在绘量地基,如今也不知建到哪儿了,自家闺女当娘的知道,那必然不会帮着小叔子去坑娘家的。
就怕况大宝的老娘钱氏趁自己不在家,来寻老头子歪缠,叶氏又是个晚辈,对上那个老虔婆定钱吃亏,想到这,老太太那可真是归心似箭,恨不能船行速度一日千里,让她立时到家。
姜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家里。
殊不知钱氏还真趁着姜老太太不在来寻姜来福哭诉。
“亲家,大宝和二宝可是嫡嫡亲的两兄弟,大宝的日子如今这般好过,亲家可要拉拔下我们二宝,二宝出息了也能帮衬兄弟不是。”
钱氏看着一身新衣的姜来福,眼红的几乎要滴血,这衣裳穿他二宝身上多合衬,这么个土埋半截的老头子做甚穿新衣裳,没得浪费。
姜来福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年亲家公前脚刚没,这老婆子就撺掇着两兄弟分家,愣是说大宝力气大,把个没啥生意的铁铺分给闺女女婿。
两间生意红火的食肆饭馆被她给了况二宝,他和自家老婆子没说两句既然铺子不能均分,好歹田产多分些给大儿。
这老婆子就撒泼打滚的一通闹,说大儿媳娘家人要逼死他们孤儿寡母,那些田产都是他家老头子留与她养老的。
好在最后在族人的见证下,田产分成三份,大宝一份,二宝一份,老婆子带着她分得一份让二子留在家里,不顾外人说三道四说是以后由二子奉养。
因为这老婆子一心顾念小儿,执意让闺女女婿带着孩子们搬走,那几年闺女和女婿的名声尤其不好,甚至带累的铁铺也没甚进项,只靠着田产过活,外孙又要进学堂,一家人省吃俭用可说是十分艰难。
这几年因为况二宝当个甩手掌柜,饭馆如何经营根本不管不问,只没钱去账上支钱,好好的一个饭馆愣是被他折腾没了。
铺子转手收割最后一波快钱,这老婆子又把主意打到闺女闺女的铁铺上,三天两头去哭穷拿取些东西,若不是闺女强硬,真不知铁铺如今还在不在。
“工坊的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家老婆子回来,亲家再来寻她说话。”姜来福不想同她纠缠,说完这句话就冲一直在门口张望的叶氏使了个眼色。
叶氏会意,拿了把长扫帚,上屋里就开始扫地,一边扫一边骂:“这些孩子越发不长眼了,屋里脏乱成这样也不知扫扫,见天的吃了就跑,东家窜到西家,就人家家里东西香甜,却不知再好的东西那也不是自家的,一天瞅个八百遍,那眼珠子也夹不回自家。”
说罢就冲着钱氏脚下一通扫。
钱氏被这一顿指桑骂槐好悬没气死,一通大扫帚下来又慌忙后退避让。
这会儿站在院中钱氏可说是怒气翻腾,叉着腰就打算开骂,待看到这满院子白暄暄的馒头,忙碌的工人,又生生把这口郁气咽了下去。
“也罢,赶明儿亲家母回来,我再过来同亲家母叙叙家常,大宝和大萍也许久没来看望过爹娘,过几日我们带着孩子们再一道过来。”钱氏僵硬着笑容,满心呕血坚持着把话说完。
“来福叔,您这亲家还真挺有意思,上门做客连个礼也不提。”有那八卦的妇人见钱氏走出院门,就开口打探。
“嗨,还不是那么回事,咱也不贪图那点儿东西,礼不礼的也没法要求别人,咱们自己不失礼就完了。”姜来福不欲多言,打两句哈哈转身去了堂屋。
“爹,娘啥时候回来,这老妇和苍蝇似的,闻着点腥味就往上凑。”叶氏追上来,一边收拾茶盏,一边问道。
虽说钱氏其人影响不了什么,但若这么三天两头来一遭也恶心人不是,公爹毕竟是个男人也不好和钱氏对嘴翻旧账,自己又是个晚辈,况且还得顾及大姐夫的面子,若是婆婆在家又当别论。
“快了,算算时间这两天也就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