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原本以为吃不起这次的糕饼了,原本想着偷空把吃她糕饼的堂弟都揍上一顿,好好出出这口气,没想到峰回路转糕饼又进到自己肚里。
把最后一颗糖果藏起来,二丫趁李氏排着队不好找自己出气,一溜烟就跑走了。
“这姑娘长大了可了不得,不知道哪家讨了这厉害媳妇,就这不吃亏的性子,好好的家也能搅和的不安宁。”
“是呀,一点亏不能吃,三婶子家孙子被这姑娘折腾的那是大气都不敢出。”
姜月不可置信的掏掏耳朵,这还出现正义村人啦!
看着一脸轻鄙的几人,姜月皱皱眉,折身在老太太耳边耳语几句。
老太太从布堆里抬起头,看着兀自说的正欢的妇人和婆子,皱眉道:“你们既这么心疼二丫奶奶,便把你们各家每人三尺瑕疵布,都让与二丫奶奶。”
“都什么人,一个个的,人二丫非得站那不动,打上左脸送右脸,才叫能吃亏是吧,你们这么能吃亏别和自家婆婆、媳妇干仗呐!家里有个啥好事也没见尽让着妯娌,自个都不想吃亏,却要求一个孩子天天吃闷亏,亏不亏心呐。”
说的兴起的几人被老太太这一顿骂,顿觉下不来台,有那死鸭子嘴硬爱面子的还试图辩白:“老话常说吃亏是福,可见吃亏是对的。”
“是是是,对的很,吃亏是福,今儿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说罢,把个婆子从队伍中扯出来,“这一尺一文钱的瑕疵布算是占大便宜,这布想来也配不上你这么个把吃亏当福气的人”
被扯出来的婆子有些蒙圈,另几个方才叽叽喳喳说不停的妇人婆子忙都捂住嘴巴,再不敢吱声。
姜老太太见终于安静,心里顿觉满意。
那婆子的家人见自家婆婆因为多舌,便要多花银钱买后头的过时布,顿时都在心里埋怨自家婆婆多事。
忙上前扯着老太太说好话。
老太太也顺势放过婆子一码,便让这家的长媳顶上排队,末了扫了眼方才说的欢实的几人:“原来大家都不喜欢吃亏呀,我还以为有些人同别人不一样,尽喜欢吃些憋亏呐!”
被内涵到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生闷气。
布匹有条不紊的裁着,排在前头的还能挑个颜色啥的,后面的就是有啥买啥了,不过就算如此,大家依旧很高兴,尤其是那些同样价格买到细麻面料的,就更是开怀。
三车面料很快就售罄,各人捧着手中的尺头,一个个乐的见牙不见眼,纷纷和旁人比着谁买的更合算,破损更小,印染不匀的地方更不明显。
姜月看着他们抖开的面料不禁微笑,这些印染不匀的面料有些像现代流行的扎染,有些则是花朵儿,草叶儿啥的着色不匀,有些则是晕染开了,问题都不是很大。
村长走在最后,又同姜来福和老太太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后头若是一场雨降下,天就愈冷,有了布料,就能裁冬衣,往年那些穷困的村人也不用穿着那些捉襟见肘的衣裳。
送走村长,草丫也抱着尺头过来,姜月已有好些天没见过这个小姑娘,如今见她似乎长高一些,头脸也收拾的干净,脸颊虽还是消瘦但整个人却透着股朝气蓬勃。
不由笑道:“草丫,听说你家买了骡子,这阵子生意怎么样。”
草丫的两个哥哥在辞了码头的工作后,就三兄妹一起,天天一大早进上两大板车的馒头拉去挺远的镇上卖,据说利润比在附近城镇更大。
前段时间更是连骡子都买了一匹,想是生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