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的不剩碗底,会吃的吃锅底,这个肉烧腐竹看起来还真不错,方才谢东海那拨人,为吃最后一块腐竹搁那拿筷子打架呐。”老太太抛开烧的鲜亮的五花肉不夹,专挑腐竹下手。
腐竹沾了油脂看起来色泽油亮,闻起来酱香浓郁,轻轻咬上一口,混合了肉香的腐竹醇香厚重,吃起来也十分入味,姜老太太吃完一块又夹一块,果然很是下饭。
大人围着桌子做,孩子们端着个小碗站着吃,胳膊长的自己夹,人小的都是各自的娘留意照看着。
“娘,这个腐竹真好吃,我还要。”四毛扯着叶氏的胳膊,六岁的男童嗓音带着这个时期特有的脆嫩。
将近一锅的米汤到最后竟还有没喝到的,肉烧腐竹咸香,凉拌咸菜丁更是咸脆,因防着下午工人们口渴,姜月在收拾好灶房后,索性又烧满满一锅开水,直言渴了只管拿碗舀。
到晚上放工时,一大锅水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的也不剩多少。
午餐吃的丰盛,到了晚间做饭就简单的多,白面馒头配着满满一大锅的三鲜豆腐汤,也吃的香甜。
吃罢晚饭,趁着天光还有余晖,姜月教了今日的生字,大约小半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下来,众人都搬着小马扎移步堂屋。
油灯下,叶氏依旧在缝制衣衫,姜月忍不住道:“三婶,这针又小,油灯又暗,明儿再缝衣裳吧。”
“就只剩袖口的锁边了,一会儿就好。”叶氏低头细细缝着衣裳头也不抬。
“明儿你们谁去许太夫人家里送馒头。”
“我去,怎么了。”姜大河把沙盘抹平,抬头看向姜月。
“这是家里晾晒出来的腐竹,帮我把它交给许太夫人家的厨娘,里面有份食谱,让厨娘照着做就成。”姜月递给姜大河一个麻布袋子。
“二婶,这份也是腐竹,明儿鹤来酒楼的伙计若是来拉馒头豆腐,让他带回去交给徐掌柜,里面也有份食谱,徐掌柜看了就知如何做。”姜月把另一个麻布袋子交给陈氏。
自从馒头工坊开工后,姜大河就同陈氏住在馒头工坊,夜间照看里面的一应家伙事。
陈氏眼睛晶亮的一把接过麻布口袋,点头如捣蒜:“放心,我一定交到伙计手上。”
姜月看她环抱麻布口袋的占有姿态,不禁想到午时陈氏津津有味的吃着泡发腐竹的模样。
就有些后悔自己交出去太早,这明儿送到徐掌柜手中可还能做一盘菜。
“二婶,这里面的腐竹是为顾老板家的酒楼添置的新菜,二婶可千万妥当收好,豆腐坊能不能再接一笔订单就看明儿了!”姜月委婉提醒。
“晓得了,我办事你放心。”陈氏忙打包票。
姜月:“………”并不是很放心。
“再说,若是徐掌柜那边靠不住不还有我弟弟吗,他们老板开的青云酒楼,那也是我们永宁县一等一的酒楼,不比鹤来酒楼差。”陈氏满不在乎道。
“………”这她到底怎么能放心,若不是知道陈氏没那个当商业间谍的脑子,姜月真想现在就把腐竹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