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竹!这名儿怪的倒别致。”
“呵呵…”
揭腐竹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豆浆的温度过凉要加热,一锅豆浆揭的张数多了,还要再添新的豆浆重新烧开,总之制作腐竹比点豆腐要麻烦的多。
姜月在一旁细细说着揭腐竹的窍门和需要注意的点,东海媳妇连同烧火的来贵婆娘都认真听着。
“大阿奶,双喜叔的腿怎样了。”姜月看着灶膛前偶尔添根柴火的来贵婆娘道。
造孽啊,姜双喜这个无赖比她大不了几岁,辈分却比她高上一截,村里人又重注排行辈分,姜月只得捏着鼻子称呼姜双喜一声叔。
“还不是那样,他那腿的骨头都长歪了,现在拄着棍勉强能走几步,那脚一抬就知是坡的,哎!”来贵婆娘叹气,眉目间满是忧愁,这泼皮若是一辈子都干不了重活,以后岂不是要拖累她家双全,有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堂兄,哪家的好姑娘会和自己家结亲。
这段时间,来贵婆娘的发丝生生又愁白几根。
“大阿奶,双喜叔可有啥拿的出手的本事,以后腿脚好了也能有个营生不是。”姜月可不知道来贵婆娘的苦闷。
“………”如果坑蒙拐骗,偷鸡摸狗也算本事的话,那姜双喜可算是其中翘楚,至少在姜家寨一众勤劳朴实的汉子中甚是打眼,可这些话来贵婆娘只能在心里吐槽,那是半句都不好说出口的。
竟然无一擅长的事吗,姜月看着沉默不语的来贵婆娘,也替她犯愁,据听说姜双喜小时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大约成长的路上疏于管教,一路撒欢长成如今一副人憎狗嫌的模样。
哦,村里还有一个姜青鸟,两人在这方面可谓平分秋色。
“大阿奶莫愁,我们家日日都需要挺多柴禾,若双喜叔腿脚好了,能做些体力活,就让他割草或者捡柴卖与我家吧,柴禾收购的价格就按前几日我阿奶说的来,茅草一背篓一文钱,柴禾一捆两文钱,大阿奶也回家问问双喜叔的意思。”
这事姜月仔细想过,眼下不管是姜双喜还是姜青鸟都是腿伤未愈,两人想要祸害乡邻可算是力不从心,可俩人腿脚总有好全的一日,哪怕伤好后是个腿脚不便的颇子,那也不能保证俩人不拖着条残腿干坏事不是。
姜月不知两人是天性就恶,还是后天形成,听人说来贵婆娘在姜双喜父母死去后,也照看过这个侄子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双喜奶奶总觉大媳妇管的太宽,对侄子苛刻,一哭二闹三上吊啥也不让大孙子干,还在孩子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来臆测来贵婆娘的居心,如此,好好的孩子就给养废了。
至于姜青鸟那更是凄惨,小伙子长到十四五岁的时候爹娘相继离世,原来自个的家也没了,变成哥哥嫂子的家,一年半载之后,嫂子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直接把个将要说亲的大小伙子给哄了出去。
最后还是村长和族长看不过眼,压着哥哥嫂子分给姜青鸟两亩薄田,这两亩薄田种出的庄稼更是连温饱都混不上,两亩田如今也是半荒废的状态。
听说两人有次结伴出门混口饭吃的时候,帮了个有钱老爷的忙,得到许多打赏,可能是从这件事中得到启发,二人后来经常做各种局骗人钱财。
姜月想到听来的这些闲言碎语不禁叹口气,这二人伤好后以前的勾当势必也要放下,这就有很多时间在村子里游荡,若两人只为求个出路混口饭吃,姜月愿意帮他们一把。
不管是对村子里的可能遭受欺凌的老弱妇孺,还是走上歧路的他们自个都算一件好事。
若二人从此以后扳回正轨,也算皆大欢喜。
若两人只是那等好吃懒做、光想着不劳而获,靠着欺压村人的途径获得利益,到时也自有法子让他们自食恶果。
心里拿定主意,姜月便又和来贵婆娘说的更详细些。
来贵婆娘听的眼角的褶子都多了几道,笑眯眯道:“这可好,月娘放心,双喜那孩子这回从山里抬回来,可是同我和你来贵阿爷保证过,以后定会好生过日子,把他爹娘留给他的田地都料理好,再不做那些混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