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婶,这边还有多少这种麸。”
“这些天老母猪都是麦麸和这个不知道啥麸混着吃的,两种都不多了,就剩那么些。”说罢,大铁媳妇指着煮猪食棚子里的一个台子。
姜月顺着大铁媳妇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两种麸只剩小半袋。
确实不多,也不知里面还有没有完整的玉米粒。
大铁媳妇在这儿,现在也不好把这半袋筛了查看,只得先去忙别的。
去到前院,老太太此时也不在家,姜月翻找一圈也没找见箩筛,无法,只得去馒头工坊寻人。
一进工坊,就见老太太正乐呵呵同人说着什么,脚边还有几捆收拾整齐的干柴。
姜月认得眼前和阿奶说话的,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大阿奶刘氏,她年岁和自家奶奶差不多,命运却是要坎坷的多。
七八岁与人做了童养媳,成年后圆房生下两个孩子,听说孩子都在七八岁时一病没了,几年前相互扶持着的丈夫也抛下她去了。
这两年许是膝下荒凉,也可能是找个人作伴,就收养了村里一个无父无母、六亲都不养的一对姐弟,如今三人一起相依生活,日子过得甚是贫苦。
“老妹妹,莫要多想,俩孩子都这般懂事,又这么体贴人,以后长大了这就是你的福气。”姜老太太拍拍老刘氏的的手,宽慰道。
老刘氏见姜月过来,冲她和善笑笑,便要告辞。
老太太也不留她,只从自个身上的荷包里取出六文钱交给老刘氏,不容拒绝塞到老刘氏手里:“这是先前咱们就说好的,可别和我推来让去的。”
送走老刘氏,姜月瞅着空就问家里箩筛怎不见。
“在我屋里的南墙上挂着。”姜老太太把柴收到柴房,就和姜月一起回家,又问姜月这好端端的找箩筛作甚。
姜月来的时候就细细想过,明年春上就要种玉米,这些种子势必要有一个出处,尤其玉米种子还是从麸里筛出来的,就连饲料麸的出处都得想办法编的滴水不漏。
麦麸也就罢了,左右她从镇上也买过,玉米麸现在倒是可以随便编,但只要明年玉米种出来,往深里一想,就可知不对劲,姜月可不想给自己埋下一颗雷,索性又另外找了个借口。
“阿奶,麸糠里生了虫子,我想把它们给过一遍筛,也省的猪吃了有啥问题。”她果然还是有几分聪明在身的。
拿过箩筛,姜月又和姜老太太把一个柳条编的大笸箩从粮食穴上抬下来,都搬到自己屋。
姜月见老太太拿着箩筛就问自己麸糠在哪儿,忙从老太太手里拿过箩筛,把老太太推出门去:“阿奶自去忙吧,也没多少,我自个一会就筛完了,别待会儿又有人来送柴或者送馒头,别他们交货的时候找不到人。”
老太太见孙女如此心疼自己,也乐呵呵的爽快走开。
见老太太终于被自己糊弄走,姜月忙悄悄去后院,把后院那半袋玉米麸搬过来,开始分批过筛,很快,第一筛筛到最后有零星几个碎粒,这种胚芽都破碎的,可做不了种子,姜月叹口气,把箩筛里的碎玉米粒又倒回去,继续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