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就挺好的,我也能安安静静核算账目。”
“那也行,回头生个火盆在屋里,好歹也暖和些。”姜月见他抗拒也不再相劝。
“生啥火盆,还要买炭,不够费钱麻烦的,我一点也不冷,这棉衣穿着别提多暖和了。”大毛摆摆手,又拍拍身上拿木棉絮做成的棉衣,示意自己暖和着呐!让姜月有事只管去忙,莫要盯着他。
姜月见身着深绿细麻棉袄的少年端坐书桌前,眼眸清亮冲自己摆手,偏偏又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由轻笑。
“你那手都冻成萝卜头了还说不冷,成了,赶明儿给你买个汤婆子,放腿上也能暖暖手。”姜月见少年的眼睛听着汤婆子三个字亮了一瞬,不由莞尔,这还是个孩子呐!
晚间下工的时候姜月拿着豆制品方子,细细说与东海媳妇听,末了安抚道:“这些还要配着工具才能做出来,等我去和叶家舅舅把一应工具定制回来,婶子先自个琢磨琢磨,能不能成,到时一试便知,哪里有疏漏的地方,咱们到时再做修补。”
东海媳妇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婶子明白,放心吧,一次不成再试二次,这些方子听起来都不算难,也挺有道理,多试几次,总能成功。”
到了晚间吃饭,饭桌上,姜老太太开口便问姜月腌制腊肠腊肉的事儿。
“那玩意做出来又柴又结实,还不甚好吃,干啥费那个功夫,还不如杀猪卖肉,好歹也能赚个辛苦钱。”
他们这儿也就殷实人家会在冬日熏制几刀腊肉,灌上数根腊肠,留待来年收麦时候给家里下地的劳力补充体力。
那玩儿论油水不如肥肉,论好吃又不如鲜肉,除了能显摆自己家有余粮,在老太太看来并没可取之处。
今儿一整个下午她净听大铁媳妇那个娘们儿,在豆腐坊翻来覆去同人家说她大孙女要做一批腊肠腊肉留待年关卖,这数量听着就不少。
老太太当时手头也有事脱不开身,好在她知道这腊肠腊肉一时半会儿大孙女也没得猪杀,方才按捺下来。
这会儿在饭桌上便直接问了出来。
姜月也不隐瞒,直言她有腌制腊肠和腊肉的方子,况且收来的猪也不全拿来腌制腊肠腊肉。
众人听到姜月手中有方子,便都松口气,纷纷就着家里哪一年腌制的腊肠相对好吃谈论起来。
二日一早,姜月洗漱过后就去豆腐坊盛碗热腾腾的豆腐脑,刚吃几口就听大铁媳妇的大嗓门在院外响起,姜月也顾不得还有些烫口,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一气喝完。
东海媳妇见她有事,忙接过姜月手中的空碗,让她自去忙,这个碗她给洗了就行。
姜月同东海媳妇道过谢,就从豆腐坊走出去。
“月娘啊,四婶帮你问了,村里养猪的人家都同意把猪买给你,村长家养了五头大猪,说是让你给留半扇,再带一个猪尾巴,听说长晟近来有些流鼻血,要吃猪尾巴才行呐!”大铁媳妇提起村长家的五头大猪满是羡慕。
猪尾巴能缓解流鼻血的症状,这许是哪儿听来的偏方,姜月自个尚且还给人推荐她觉得靠谱的偏方,因此接受良好。
“四婶,说是啥时候能拉猪吗。”不管是腊肠还是腊肉,腌制都是需要时间的,想要在年节前顺利卖出去,当然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