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些年因姜大白的放任,而备受委屈的三兄妹又如何说,姜月无言皱眉。
老实说姜月对徐大妮也同情不起来,她对待大郎二郎还能勉强说不是她亲生孩子,心疼不起来,大家背后骂骂她是黑心后娘,可怜大郎二郎的遭遇帮衬帮衬也就完了。
但草丫可是她亲生骨肉,竟也不得她顾惜,就很让人无法理解。
还是村长看话越说越多,这已经是半下午,称猪看起来简单,一头猪称好也颇为麻烦,后面还有十来头猪等着,万一都说出火气吵闹打骂起来不够耽误事的,故出声喝止了几人口角。
一套流程下来,猪很快上秤称好,是一百一十斤。
徐大妮轻舒一口气,望向姜月:“我现在就要银钱。”
“一共是990文,伯娘莫急,这猪钱少不了大家的,称完晚点一起结,也省的出错。”
姜月不想参和进他们的家庭矛盾中,也不想还要因这990文钱到时再同姜大白扯皮,虽然姜大白找上门闹事的几率不大,但也不能因为人家老实结钱的时候就撇开不是,故想着拖到晚间姜大白从地里回来再说。
“你……”徐大妮听得姜月拒绝,顿时恼怒不已,但对上姜月冷淡的眼神,和旁人点头认同的神色,只抿抿唇,终究没说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后面村人们绑猪称猪就顺当快多了,姜月见姜大毛记在本子上的斤数都对,只是对应的名字写的宛如现代医生手写的药方一般。
估计除了大毛也没谁能看懂了,姜月指着一条看不出是啥的动物,后面还跟着一个圈的图案故意问道:“这是谁家的猪,竟有一百四十斤。”
大毛撇撇嘴:“这是狗蛋家的,他家那猪称的时候肚皮圆的,显见的没少灌食。”
姜月不禁有些失笑,这事莫说这银钱难挣的古代,就是现代也比比皆是,记得她小时候家里养的猪能出栏卖了,奶奶也会一清早煮盆猪食,就是希望猪吃进肚的那些重量能压一压秤。
这样的小事姜月并不放在心上,只指着大毛的本子一本正色道:“你这发明的象形字倒是不错,看起来似模似样。”
“大姐……”大毛捂着本子看着姜月眉眼间透出的戏谑有些窘。
姜月看着大毛连脸蛋也迅速发红,便不再逗他,只想着等年后把他送进私塾进修一番,不说进学举业识文断字,好歹一些常用字能记写下来。
“月娘啊,这猪啥时候杀啊,到时候给婶子留一盆猪幌子。”
“成,且还得养个三五日才能杀,到时婶子只管提桶来接。”姜月干脆姓道。
猪幌子是猪血经过加工凝固的固体,不管是炒还是煮汤都很美味,这么多猪,分出去一盆不算什么。
一时十五六头大猪都送到新房的猪圈,恰在此时不管是馒头坊还是豆腐坊都到下工时间,众人或是围在猪圈看猪,或是等在豆腐坊外,卖猪的等着大毛把账算好结钱,没猪卖的凑个热闹。
院前院后俱是人声,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