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左等右等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只听灶房里传来大闺女的叫吃饭的声音。
嚯!她肉忘记收起来了。
陈母豁然起身,见小儿并三女女婿诧异望着自己,也不理会,大步迈开就冲进灶房。
陈耀祖见老娘这样就知要遭,忙追到灶房,果然……
“一个错眼你们把肉都嚯嚯了,这是你们配吃的吗……”陈母见那满满一藤筐煎的金黄香酥的白面油饼,并锅里还炒着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气就不打一处来。
“娘,姐姐们怎么就不配吃了。”陈耀祖听自个亲娘如此责骂两个姐姐,也是颇为生气。
虽则他和大姐二姐没有和三姐相处的时间多,但记忆里姐姐们待自己也是和善可亲的,小时也哄自己玩,有时候干活还要背着自己。
“娘,我知道我们不配吃,我和二妹等会儿炒盘青菜吃就成,这肉是做给小弟还有三妹夫吃的,三妹夫来家总不好也跟着吃菜。”陈大姐声音虽低,吐字却十分清晰。
把个陈母噎个半死,她能说啥,女婿来家把肉藏着,只让啃青菜?
恰好这时二毛三毛跑了回来,陈母的火气也有了出口,把两个半大孩子骂了几句,心里才舒坦几分。
陈氏在堂屋听见当即不干,正欲和老娘理论,被姜大河一把拉住。
他们吃过饭就要走了,小舅子好容易回一趟家,实在不必多生事端。
饭菜摆好,碗筷也放好,吃饭的众人都各怀心事。
“你不是说只吃炒青菜吗,干甚一直夹肉吃。”陈母看着两个闺女频频夹肉,当即不满。
“家里穷困,过年只割三四斤肉,又要敬祖,还要包饺子,还要待客,实在是太馋没忍住。”陈大姐缩回筷子慌忙解释。
“几片猪肉,也值当娘如此,吃就吃了。”陈氏说罢,往两个姐姐碗里每人都夹上一大筷子。
家里的猪肉太过味美,娘家的猪肉一对比,这肉吃进嘴里形同嚼蜡。
许是灶房的调料不齐全,这味儿更是带着股猪肉的腥臊,陈氏尝了一口,便只用饼子配着桌上的另几道炒青菜吃。
“家里穷困还不是因为男人懒,你们又不懂持家。”陈母继续指责。
“孩他爹倒是勤谨,也会跟着工头做些拿砖砌墙的活儿,只是咱们这里盖新房的毕竟少,工头也难接到活计。”陈大姐低声为自己男人辩解几句。
姜大河听说连襟竟会砌墙,心中一动,忙在陈氏耳边低语几句。
大姐夫和二姐夫是同村人,他与他俩接触不算多,但毕竟有这层关系在,对二人也并非一无所知。
据他所知两人的家境也没陈大姐和陈二姐表现出来的那般艰难。
姜大河看端坐上首一脸难缠样的老岳母,换他是岳母的闺女只怕也是不敢露一丝富的。
“大姐夫有这门手艺就比许多人强了,我家过了十五要起新房,到时让大姐夫过来,跟着一起帮着建新房就是。”陈氏对能帮到自个大姐也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