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把秤递给陈氏,同先前在老太太面前说的那样,让她掌秤。
大大的油纸铺开,姜月从口袋里取出六七根麻花,稍微打包一下,便挂在秤上。
“一斤一两。”陈氏皱着眉头,看着秤,末了道:“折下一小块就正好。”
姜月却是没听,她可是知道有些人验秤的时候就喜欢把秤称的高高的,若她手头不准,少那么一星点,到时更是平添麻烦。
“哎吆,这就是你们说的小零嘴啊,这个叫啥。”
王婶终于把炭火引燃,又把锅架上,刚兑好水,扭头就见姜月从麻布口袋里掏出一个缠绕着炸的焦红的吃食。
“这个叫麻花,用菜籽油炸的,吃着可香。”姜月从口袋取出四根麻花递给王婶几人。
王婶也不客气,接下来就与老头子和闺女女婿各分一根。
王婶的闺女女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两人便要付钱,被姜月制止了。
“不值什么钱,王姨快莫如此。”姜月忙推辞,她沾了王家老夫妻的光,用了人家的地儿摆摊,只几根麻花而已。
“那成,待会儿王姨煮饺子给你们吃。”王家闺女咬一口麻花,坚脆的外壳里是香酥的内里,咸香可口,越嚼越香,这也太好吃。
王家闺女很快把一根麻花吃完,忍不住回味方才绝妙的口感,这样又有嚼劲又香酥的炸零嘴真是平生第一次吃。
路过的行人见王婶几人吃的香甜,也忍不住驻足询问是何物。
“这是我家炸制的麻花,是纯菜籽油炸的,颜色好,味儿也香,几位尝尝,不好吃尽可离去。”姜月取出一根麻花,折成比大拇指略短的段,放到油纸上,递到几人面前。
几人有些迟疑的拿起一段放进口中,只一口咬下去便是满口的咸香。
这一段麻花说长不长,刚好一口的量,既不会小到让人品不出是何味,也不会长到可能会被尝赔本。
这就没啦!
尝食的客人看着指尖还余有油脂的手,只觉这一口太少。
“姑娘,这个麻花多少钱一包。”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这是论斤卖的,这每个油纸包里都是一斤,每斤六文钱,斤两绝对够秤,只多不少。”姜月随手拿过一个称好的油纸包,解开让众人亲眼看过。
围观的几人只见打开的油纸包里放着五六个模样别致的麻花,看那个头也不是很小。
“姑娘,给我一包,能再秤一下吗。”一个脸庞黝黑,面容忠厚的汉子从身上摸出六文钱,递与姜月。
姜月从称好的油纸包里又顺手拿上一个,递给陈氏。
汉子往前一步,看那秤称的高高的,陈氏递过来给他看秤的时候,那秤明明白白足有一斤一两,汉子脸上原本局促的笑也真实几分。
接过姜月递来的油纸包,无比珍重的放到怀里。
一直踌躇不定的另外几人也咬咬牙每人买上一包,家里的孩子们一年到头就盼着逢会能吃些零嘴,这些带回家去,他们必然欢喜。
受这几个顾客影响,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此时街上已有许多赶会的大孩子,并一些带小孩子的家长。
“大姐姐,你们俩的麻花零卖吗,我只有三文钱。”
“当然可以,零卖的话是一文钱一根,”姜月挑了根略大的递给眼前的小胖墩儿。
姜月看着买下去大半的麻花,看着无人问津的糖酥有些发愁。
“酥到掉渣的红糖小酥饼,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个只要一分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