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都听老爷的,无丝毫怨言。”金夫人闻言道。
金方早与他夫人解释过缘由,金夫人是个识大体的,她也是穷苦出身,得恩于金方,自事事听从。
“当年收到姑娘相赠之物,让金某受益良多,金某贪恋,并未舍得还予小公子。”金方很坦白。
谢繁是知道今襄留给他的物件。
“暄和,你有什么想法?”谢繁不好帮谢昭做决定。
谢昭在一旁听着,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确实听清楚了,大方叔叔是来给他送钱的,随即摇了摇头。
“无功不受禄,不是自己的不能要。我以后长大了,可以自己挣钱的,别人的钱,哪有自己赚的香。”谢昭很是有志气,“娘亲说,她的第一桶金是她卖画赚来的稿费,给姑姥姥买了第一份礼物,姑姥姥可开心了。”
“爹爹,就是那只钢笔。”谢昭说道,“爹爹,等以后牛牛靠自己赚了钱,也给爹爹和娘亲买礼物。”
谢繁暖心,笑着应道:“好,爹爹等着。”
随后抬头对金方道:“金员外,暄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金方微愣,随即恭敬作揖:“金某明白了。”
他今日来,不外乎有试探谢繁之意,不管他是否是逢场作戏,小公子的回答却让他意外。小公子都来了,姑娘想必一定会回来的,他不着急。
金方育有两子,长子已有十一二岁,被带着身边教导,次子七八岁,与谢昭年纪相仿。
得了谢繁首肯,让其跟在谢昭身边,当书童玩伴。
... ...
北境王府
沈故刚回到王府,下人便通报,长宁郡主来了。
他早前便收到消息,金方回京,拜访了云梦斋,他自不意外沈凝的到来。
沈凝在前厅等了半日,沈故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便起身,有些紧张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开口:“阿故,我这几日常常做梦,梦见... ...”
沈凝还在组织语言,却见沈故如常神色,意识到了什么:“你也梦到了吧。”
“我从未忘记过。”沈故开口道。
沈凝抬手以帕掩嘴:“这怎么可能!”她的记忆被抹去了,不,应该是所有人与她有关的记忆。
“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为何你不曾忘记她?”沈凝问出口,心里却隐隐知道答案。
沈故苦笑,只有他知道,他记得有多辛苦。日日夜夜重复回忆着,不敢深睡,就怕有一日醒来,不再记得与她的过往。
“她若再不回来,怕是也要忘记了。”
先是忘记了她的模样,再是忘记她的声音,再是一日日的岁月... ...看她的画像,只留一抹熟悉的感觉。
“阿故... ...”沈凝心疼自己的弟弟,“她要回来了。”
“是啊,她要回来了。”
... ...
今襄从浴室出来,便觉着有些头晕目眩,还未来得及缓解眩晕,卧室里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她疾步跑向床头,只来得及抓住背包一角,便被旋风卷入其中。
旋风停息,晚风由窗外潜入,飘扬了白色纱帘,满月高挂,照亮满室狼藉。时母和时元听到动静,打开今襄卧室,散落满地的书籍。
时元捡起地毯上的手机:“妈,她走了。”
时母顿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