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人送来了一只木盒。”侍女小竹进门,递上长形木盒,看这长度,是存放画卷的木盒。
小竹是路远送来照顾今襄生活的,今襄考虑之后收下了。
她不在乎小竹是谁的人,是否有心思,她都不在意。那些个大人物若是想,有的是办法知道她的消息,她又何必矫情。
能有人照顾她的起居,自然乐得清闲。
今襄打开锦盒,看来盒中物件,不由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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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下值归府,张琪早在门口迎接。
“王爷,今日贵叔收到了一份请帖,送帖之人自称小竹。”
沈故听闻,微微侧了身,前进的脚步不停,张琪言道:“是半个时辰前送来的,贵叔说送帖之人送完便离开了。”
“王府规矩,没有交待清楚?”
“不敢,奴才自然是交待清楚了的,是奴才自作主张吩咐了贵叔一句,请王爷责罚。”张琪自行招供,不敢有半分欺瞒。
“啧。”沈故挑眉,伸手。
张琪很有眼色地递上请帖,心下松了几分。
“罚俸半月。”
“谢王爷。”张琪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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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王府非平民不可随意靠近,沈故更是身份尊贵,便是门房也不可随意收下来历不明之物。
看守门房的贵叔,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伤了腿,通过面试,任北境王府的门房一职。不单是这门房,北境王府内有不少仆役多数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残兵。
历朝近年还算太平,许多老兵残兵都能回乡,但到底是军政不完善,很大部分退下来的士兵,除了应有的补贴,之后的生活都是问题。
北境王府发了通告,凭自身意愿可应聘王府仆役,通过面试者留下。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个个都是有本事,沈故自然不好弃了如此人才。
应聘入职的士兵,须得遵从王府规矩,王府内进行了军事化管理,犯错了便按军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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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拿了请帖,径直入了书房。
指腹沿摸着请帖边缘,垂眸看着暗红封面上的回字花纹,迟迟不打开,他胸口有些烦闷。
今襄回来三个月,在安京住了两个月,竟没有一次来找过他,当然也没有去过云梦斋。想到这,沈故稍稍平了气息。
可他还是不敢打开看里面的内容,只怕一看,便又陷了她的算计之中。
她一次一次地骗自己,他傻傻等了十几年,结果呢,等来的却是一个谢昭。这个女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便是真话都带了几分刺。
沈故的心情起起伏伏,不过一张请帖便扰了他的心思,抬手就掷了出去。
请帖被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滑进了书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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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了,爷早些休息吧。”小六子打着哈欠道。
沈故此刻可没兴致睡觉,翻箱倒柜,扔了满地的衣衫,皱着眉头:“爷在找什么,可要奴才帮忙?”